说罢,她瞥了从车厢窗户里探出半个头的魏青云一眼,便抬手一挥,便如一抹惊鸿般飙射而出,眨眼间消失在了天际的云层之中。
魏青云浑身一僵,只觉那一眼仿佛把自己的灵魂都冻住了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老祖!来人!快!快去救老祖!”
飞辇上侍立的家将们之前也被朝阳王那一枪吓得变色,如今被魏青云一喝,也纷纷反应过来,连忙去下方山脉中找人。
很快,脸色惨白,伤势沉重的魏东庾就被扶进了飞辇。
魏青云连忙把玉床让给了自家老祖。
魏东庾盘膝坐在玉床上,连着服了好几颗丹药,又调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压制住了伤势,表情却依旧难看不已:“妘凤威这臭娘们,下手还真是狠,居然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老祖,您没事吧?”魏青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没事。回去修养一阵就能恢复了。”魏东庾摆了摆手,阴沉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狠色,“这笔账我记住了。有机会,我绝对会把这笔账讨回来的。”
朝阳王府看似威风,但这威风也维持不了几年了,只要妘凤威一死,朝阳王府必定会分崩离析。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
“那,老,老祖,王安业那小子,咱们还收拾吗?”魏青云小心翼翼地问。
“废话!”魏东庾冷笑,“妘凤威咱们暂时还动不了。收拾个王安业却是轻而易举的。等回去之后,我就先召集人马和走仙庭关系,先把气运之树拿回来。那是属于咱们家的东西,谁都别想抢。等拿回来之后,再收拾那小子就容易了。”
又是过得些时候。
北域王府,灵竹园。
因阵法之故,灵竹园内常年如初夏,根根碧玉灵竹挺拔成林,苍翠欲滴。一阵风吹来,无数灵竹随风摇曳,发出了如同音乐般的沙沙声,当真是雅致又有韵味。
似这等灵竹,是可以当做炼器材料使用的,既可以用来炼制竹笛之类的乐器,也能炼制成建筑材料,用来搭建凉亭,竹楼,或者制作飞辇,当然,也可以用来制作成竹椅,凉席等等。
每一根碧玉灵竹都是价值不菲,但是就在这灵竹园内,却是拥有起码十万计数的灵竹仅供观赏,可见北域王府财富底蕴之浑厚。
竹林中的石桌上,摆着一方棋盘。
一袭锦衣华服,气质威严的北域王,正在与一个脸庞微圆,气质温润的少年对弈。
少年身旁还坐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一边观棋,一边将一些剥好的坚果递到他嘴边,等他吃完,再继续剥第二个。
从棋盘黑白子的分布和局势来看,执黑子的北域王似乎占据了不小的优势,但他却丝毫不敢大意,毕竟已经接连翻车两次了。
不多片刻,玉润少年便弃子道:“北域王前辈果然经验老道,富贵佩服佩服。”
“哈哈哈~~”北域王捋须大笑,高兴地点评道,“其实以富贵你的年龄,有如此棋力已然十分难得。你缺的,只是在逆境之中寻找良机的毅力。”
“前辈还来么?”王富贵眨着纯净无害的眼睛问道。
“不来不来了。”北域王揉着老腰站起身,“本王年事已高,接连对弈三局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还是让梦羽陪你玩吧。”
先前翻车了两次,最后好不容易赢了一把,岂能再给王富贵机会?
说罢,北域王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两人眼前。
“富贵,最后一局你明明能赢的,有好几次绝地反击的机会。”妘梦羽嘟起小嘴,微微有些不满道,“害得老祖宗都小瞧你了。”
“梦羽,我家老祖爷爷说过,杯满则溢,月盈则亏。”王富贵给她剥着灵果说道,“何况北域王前辈年事已高,总得给他老人家留点面子。”
“富贵你说得好有道理。”妘梦羽亲昵地挽住了王富贵的胳膊道,“咱们王府只要把老祖宗哄开心了,就什么都好办。”
正在两人说话时,妘氏家将前来禀报道:“启禀富贵公子、小公主,有一位叫洛玉清的姑娘,带着洛氏子弟洛玄机前来求见富贵公子。”
“洛玄机?”妘梦羽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难道那小子前些时候吃了亏,心里不甘心,竟然还找长辈来拿赢不成?不见不见,驱除出去。”
“慢着。”王富贵却淡定地阻止了她,向那家将吩咐道,“烦请这位大哥请洛姑娘和玄机兄来我灵竹园一叙。”
“是,富贵公子。”
妘氏家将立刻领命而去。
王富贵在北域王府住了几个月,地位俨然是越住越高。如今很多妘氏家将都已经对他很熟悉了,知道只要是他做的决定,小公主一般都会听他的。
“富贵,见他们作甚?”妘梦羽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又有些不满,“莫非那个洛姑娘很漂亮?还是你心存顾虑,担心那个如今风头正盛的洛玉清会给你找麻烦?”
“梦羽,你都十一岁了,该成熟一些了。”王富贵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解释道,“玉清前辈与我王氏关系匪浅,她既然亲自前来求见,我岂能不见?何况,若我所料不错,她应该不是来为玄机兄出头的。”
两人说着话,没过一会,妘氏家将便将洛玉清和洛玄机带了过来。
“玉清见过贵公子,见过四小公主。”
刚从北域王府内用来代步的灵马车上下来,洛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