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而时下里,比江南风景更出名的是一名dàng_fù。姓徐,从北凉那边远嫁而来。
接连克死了两任丈夫,俱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士族公子,第一位曾科举高中榜眼,大登科后小登科,却死于非命。
另一位也不差,是个探花郎,一样在迎娶徐姓寡妇后暴毙,故而江南道都戏言笑问,下一位该是状元遭殃了。
可顶多也就是克夫,自上升不到dàng_fù的程度,只是历来寡妇门前是非多,而且她还是一位俏寡妇。
莫说以前,就现在来说吧,便与江南的一位文人纠缠不清。
那男子是江南道颇有雅名的官宦子弟,父辈皆是文豪,姓刘名黎廷,别号诚斋先生。
十四岁即可作华美骈文,精通声律,尤其浸淫弹琴,更以精治美食闻名,在江南道士林中别具一格。
元配妻子亦是大族出身,德才兼备,奈何刘黎廷遇上那徐寡妇之后便入了魔障,丧心病狂地要休妻。
名门大族比不得小门小户,便是家破人亡也无人过问,他们则放个屁都是‘香’的,都有人为之传播,所以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徐寡妇的dàng_fù名声也就这样传开了。
徐寡妇对此却是不闻不问,任由你说去,她则该逛街的逛街,该hay的hay。
哦,徐寡妇的全名叫作‘徐脂虎’,北凉王长女。
“温华。”
“弟子在。”温华急忙放下手里的糕点,站起身来聆听师傅训诫。
“拿着这件木雕去报国寺门口,将之卖给一名红衣女子,然后带她来见我。”叶草拿出这一路来,他一直都在雕刻的黄花梨木雕,是一尊观音像。
“卖多少钱?”
“自然是越多越好。”
“好嘞。”温华当即便去了,报国寺也乃是城中最大的寺庙,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绝不至于迷路了去。
“红衣女子,还要带去见师父。”来到寺庙门前,温华却是有些犯难。
卖给红衣女子倒不难,但凡来报国寺上香的至少敬佛,更何况叶草的雕工不俗,这观音雕的可谓是栩栩如生,好出手的很。
可带着红衣女子去见叶草,这就有些难度了。全然没有顾客买了东西不让她走,还带着她去见制作者的道理。
“难不成是师傅给我的考验!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温华也并未纠结太久,在门口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就直接坐在了地上,木雕便放在他面前。
于其自己去寺庙里漫无目的的找,倒不如来他个守株待兔。
温华方坐下,便有一道人影遮住了他的阳光,其顺着影子主人脚往上看去,却正好看到了一位红衣女子。
美丽的红衣女子。
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草,竟然有点像徐凤年那货。
“小姐,买观音吗?添福添寿,多子多福啊。”温华推销着。
红衣女子并未答话,而是看着木雕出声,眼角竟还挂着两滴泪珠。
“小姐,你没事吧,我这还没开张呢,您可别讹我。”温华有些慌了,女人的泪可比刀子更能伤人。
“闭上你的臭嘴!”红衣女子没有说话,反倒是她的黄衣丫鬟喝骂温华来。
“二乔,付钱。”红衣女子终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让丫鬟买下这尊观音像。
“喂,多少钱?”二乔没好气地问温华。
“一千两。”温华开出了自以为的天价。谁叫这丫鬟目中无人的。
老子就不信了,偌大一个报国寺,再找不出一个穿红衣的女子。
“你……”
“付钱。”
“小姐~”二乔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千两银票,狠狠地拍在温华的手里。
一千两。
温华拿着银票从上看到下,从正面看到反面,使劲地看,来确认银票的真假。
其实他哪里有见过什么银票,根本就辨别不出真假来。
在这个过程中,红衣女子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观音像,嘴角一直都带着笑。
“走吧。”红衣女子对那还在看银票的温华道。
“去,去哪儿?”温华乐开了花花,都忘了叶草交代的任务了。
“你在此售卖观音像,不就是要带我去见木雕师吗?”
“啊哟。”温华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竟然将这茬给忘了,果然是穷日子过惯了,容易被金钱给冲昏了头脑。
“小姐请跟我来。”
红衣女子跟着温华走了,丫鬟二乔则向反方向而去,那是红衣女子夫家方向,夫家里有一位叔叔名‘卢白颉’指玄境,人称棠溪剑仙。
七拐八绕,温华将红衣女子带来了客栈,带到了叶草面前。
“徐脂虎拜见先生,感谢先生为我娘雕像。”红衣女子向叶草款款一礼。
原来红衣女子是北凉王长女,是江南人人唾弃的dàng_fù。
原来叶草所雕刻的观音像,是以王妃样貌为原型。
“温华,你下去吧。”叶草挥挥手,打发了温华先下去。
温华饶有深意地关上门,脑海里冒出了叶草与徐脂虎滚床单的画面。
嘿嘿嘿,原来自家师傅好这口。
“郡主将命不久矣。”叶草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拉仇恨的话。
“我知道。”徐脂虎却表现的很淡然,“我这朵花他没勇气采摘,谢了也就谢了。”
早在一月前她就已经查出来身患绝症,至多活不过四载。她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