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草怎么知道?
情报的获取以及冷静的分析,早在穆青决定谋逆开始,叶草便派人盯着琅琊阁,蔺晨作为琅琊阁少阁主,自是重点的监控对象。
只是这小子滑溜的很,跟踪他去到南楚之后不久,四叶处的人就跟丢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敌国作战本就限制多多,更何况琅琊阁在南楚势力也是不小,关系盘根错杂。
近几个月来,四叶处一直都在寻找蔺晨的下落,直到得到消息说,南楚将派使团入金陵,使团中竟还有宇文念这位郡主。
使团出使乃是关乎两国的大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女人?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极其低下,甚至可以用货物来形容。丫鬟但凡有一点做不到位的地方,当即就能拖出去杖毙了,即便是高贵的郡主想出府也都不容易。
所以宇文念进入了叶草视线,很快四叶处便搞到了她的画像传回金陵。
一看竟长的跟萧景睿几乎一样,叶草当即就明白了,萧景睿是长公主与晟王宇文霖的私生子。
宇文念说,她此次来大梁是为了接萧景睿这位哥哥‘回家’;陵王说自家叔父宇文霖一直放不下长公主,一直放不下萧景睿。
全都是胡扯,你们早干嘛去了?
萧景睿早已成年,这么多年,你晟王既然放不下初恋以及孩子,为什么不早点派人来?
而且这个时机的选择真可谓是绝妙,偏生的就选择在太子受难的时候来,这若说不是特意安排,谁相信?
此举,分明就是南楚在助攻梅长苏拿下谢玉,可南楚为什么要给梅长苏助攻?
真相只有一个:在南楚的蔺晨与晟王有所勾结。
作为使团正使的陵王,自然是知道这件事,说起来蔺晨还是他引荐给晟王的呢。
南楚之所以配合梅长苏原因也很简单,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大梁的一品军侯可不多。
晟王在大梁为质子多年,可谓是恨透了大梁,更何况还能借此机会,报当年的夺妻之恨,他当然很是乐意,甚至于不惜将女儿‘宇文念’作为棋子。
金面神将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些,只是回了四个字‘各有其道’。
“陵王殿下,你考虑的如何了?”金面神将问陵王是否要进行这场交易。
“你又当如何助我呢?”陵王稳坐车中,一副要开始谈判的架势。
“兵权即政权。自我出世起,南楚无一胜战。你若同意交易,我送你一场大胜又何妨。”金面神将言道。
“我……”陵王大脑在飞速运转,考虑这当中的可行性。
确如金面神将所说,自他出世起,南楚没有打过胜仗,而且每一次都败的惨痛,南楚皇帝更是说出了那一句“金面神将在一日,我南楚即不北上”的丧气话。
南楚北境防线,一直都是将领们深深抵触的一个前线,每次点将都会发动关系,逃避去北境任职。
打又打不过,军人晋升又都靠军功,去北境相当于被发配可谓是毫无前途可言,指不定金面神将一高兴,就攻破了防线,到时候别说前途了,小命都不保。
所以这个时候,只要陵王殿下站出来说,自己愿意去北境历练历练,那边主帅一定会欢欢喜喜地交出帅印来,并以最快速度跟他交接清楚,然后大笑三声离开这个憋屈的地方。
之后云南配合着他演一场戏,取得胜仗,必定举国欢庆,毕竟这一场胜利,他们足足等了一十二年。
届时陵王会成为南楚百姓心目中的英雄,皇帝为对他委以重任,北境的将士们也会对其言听计从。有云南方面配合,不用多久陵王就会有一支强大边军为之效死。
“我答应。”陵王答应了。条件实在太诱人,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军权即政权’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
“陵王殿下果然是聪明人。为了以后方便联系,车夫四叶会随同您一起回南楚。他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你帮助。”金面神将言道。
“就只是为了蔺晨这名江湖客?”陵王觉得,区区一个蔺晨似乎并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陵王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我云南希望南楚朝廷热闹起来,总不能只我大梁一家唱戏吧。”金面神将笑道。
“哈哈哈……”这个理由一出,陵王当即就信了,因为金面神将说的是真话。
南楚朝廷若是不乱起来,云南怎么能全心全意夺取大梁政权?
防止后院失火的最好方法莫过于,让领居家先着火,只有邻居忙起来了,才没空去我家放火。(论邻里关系和谐的重要性)
这是阳谋,可陵王他还是接受了。还是那句话,没有皇子不想当皇帝,没有员工不想当老板。
“四叶,送陵王殿下回驿馆吧。”金面神将下了马车,吩咐四叶驾车送陵王殿下回去。
“叶先生,我们后会有期。”陵王殿下笑盈盈地向着叶草一礼,坐着马车去了。
叶草对此并未吃惊,而是摘下面具冲着远去的马车,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陵王殿下,你自以为抓住了我云南的把柄,却又哪里晓得,是本公子特意给你留下一个‘血腥气’的破绽。
若不让你以为我云南雪藏金面神将,是为了造反,大梁马上就要大乱了,你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
作为皇子虽然想争夺皇位,但首先得先保住自己的国家,不然成亡国之君还玩个球。
至于说陵王为何单凭这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