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应该受到奖赏,现在有一件事情,摆在寡人面前,寡人难啊!”
嬴荡叹气,要是任鄙真能善解人意,定然会猜到的。
“大王所说,可是左相甘茂?”
这话一出口,任鄙就接了过去,果然忠臣良将,还真是了解寡人的心思。
“正是。”
“臣也要和大王说此事,来时的路上,臣曾被右相召见,他似乎知道臣会从那里路过,右相说大王对于甘茂此人,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大王气盛,也要记得需得徐徐图之,以免乱了秦国朝政,那时候大王……大王……”
说到这里,任鄙支支吾吾的。
“寡人怎么?”
任鄙继续往下躬身子。
“这是右相说的,说大王后悔都来不及。”
樗里疾,以前如何,现在如何?
这不就是让寡人先不要管他,就当作弑君之事没发生吗,这樗里疾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那可是要杀寡人啊,寡人如何能平常对待,现在甘茂是孤身一人,四周大军一半多都在寡人的掌握之中,和三月多前是大为不同了,此时动甘茂,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樗里疾两朝元老,秦国这左相的位置,先是商鞅,再是犀首,犀首后面又来了一个张仪,等张仪也走了,最后来了一个甘茂,不管怎么算,好像樗里疾就是一个万年老二,他难道就不着急么,他难道这是要帮甘茂?
秦军驰援洛邑,有两个月便可足矣,可从信送出去来算,都已经过了四个月,从酷暑都到了冬天了,要是咸阳朝堂没发生点什么,是不可能了!
支援洛邑,秦国一下子来了三位重臣,除了向寿本来有宜阳大军外,还各自领了三路大军,都分配的很平衡嘛,就像是商量过一样。
嬴荡记得他明明白白的写了,樗里疾督粮,司马错领军,甘茂统筹咸阳,现在连甘茂都领军了,怎么办?
似乎真得听樗里疾的话,要徐徐图之了。
秦国之中,甘茂门客不少,公子嬴壮,更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身后势力众多,要真这么容易扳倒他们的话,那也不会有季君之乱了。
历史记载,秦武王薨,嬴稷即位,第二年嬴壮就造反了,这嬴壮哪里是省油的灯啊。
就是不知道樗里疾这老头是善意的劝告,只是单纯的怕秦国内乱,还是有意偏袒嬴壮,毕竟要对付这帮乱臣贼子,就要连根拔起,这样一来,嬴壮不也牵连进去了。
“你以为如何呢?”
任鄙一脸的难色。
“臣以为,大王可听右相的,大王回咸阳,臣愿自领黑旗军,拱卫咸阳。”
嬴荡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历史记载,樗里疾识大体,以前就没有弑君之心,现在寡人表现的如此优秀,不应该有弑君之心才对吧?
“计策好就是好,可你是寡人的猛将,福将啊,岂能去咸阳看门,还是在洛邑待着吧,对了,多打听一下咸阳发生了什么,记得告诉寡人!”
说完,嬴荡径直走了,独留任鄙在那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