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宁微微点了点头,又低头沉思了起来。
王丰于是不再理会雍宁,转而去寻了于乘龙和宁采臣。二人闻听雍宁到来,都欲要前去见见。王丰也不阻拦,毕竟若是自己真的支持雍宁的话,那么他大概率便是今后的人皇,自己是要得道飞升的,但于乘龙和宁采臣等人却还要享受人间富贵,提前一步与雍宁认识一下,并无不妥。
不多时,二人去见过了雍宁,回来之后,都拿眼奇怪地看着王丰,就听于乘龙道:“贤弟,那雍宁还是个孩子,你拿这么高深的问题去问他,这不是为难他吗?这种问题,恐怕是那些饱经世事的饱学鸿儒们也未必能回答的清楚啊!”
王丰笑了笑,道:“我又不是要他立即写出一部完整的典章制度来。具体的制度条文可以日后慢慢制定,并在实施的过程中不断增删。但他内心最本真的想法,这个却必须要正视。”
于乘龙道:“那么你心里希望他怎么回答?古之明君对你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有不少答案,有的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有的是君权天授,天人感应,天子即国家,还有的是民贵君轻,以民为本。具体在治国之上,有以法治国,以礼治国,礼法并重,外儒内法等等。你觉得哪一个最好?”
王丰笑了一下,反问道:“于兄是想要打听清楚了我的想法,然后去向雍宁通风报信?”
于乘龙闻言,不满地道:“王贤弟,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王丰轻叹了一下,道:“其实我与于兄相交莫逆,我的理念,于兄就算不问,也是大致知道才是。刚刚所言,不过是戏言而已。”
于乘龙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知道刚刚说的那些答案之后,你最认同的,自然是民贵君轻,以民为本。具体施政,则是以法治国,礼乐为辅。其实这个答案也不难选,我看雍宁虽然年幼,却是秉性纯良,并非暴虐自私之人,想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找到这个答案了。”
王丰笑了笑,道:“就算是以民为本,那也是有区别的。士农工商,国之四维,其实都算是民,到底该以哪个民为本?又该如何从国家制度中体现出来?该如何保证后代帝王将奉行不悖?这些都是问题。以民为本这句话很好说,但民的界定是怎样的?功勋贵族是否还该享有特权,以及这特权是否应该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这些都是身为人皇,应该考虑的问题。”
于乘龙和宁采臣闻言,都轻叹了一下,道:“看来你对雍宁的期待很高啊!可是这些问题也都是困扰历朝历代的难题,雍宁如此年纪,能想到答案吗?”
王丰道:“想不出来不要紧,怕的是他连这个心都没有。只要他本心是这么想的,那我日后自然能教他该怎么做。”
于乘龙点了点头,道:“那就没问题了。我还就不信了,他连以民为本这四个字都不会说!”
王丰笑道:“在我面前,他若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以民为本四个字,便一定说不出口。他应该知道,实话实说的话,即便与我理念不合,我也不会怪他。只要能安定天下,理念不合也不是不能合作的。但若他为了迎合我而违背本心,那此人的心性可就难测的很了。这样的人,不适合为人皇。我宁愿再等等,也绝不会去支持他。”
于乘龙和宁采臣闻言,顿时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后近一个月,雍宁走遍了扬州府各地,仔细看了扬州府治下各行各业的状态,比较了与别处的不同,倒是也颇有感触。随后他又把自己关在房中近十天,最后才出门来见王丰。
王丰见他双目中一片清明,当即道:“你现在来见我,可是想好答案了?”
雍宁点头道:“想好了!”
王丰道:“修道之人,讲究明心见性,照见真我。其实要想做一个好皇帝,治理好一个国家,那也是一样的。天下国家不少,为什么只有中原王朝才叫天朝上国,中原之君,才能被称呼为人皇?一个王朝,一个国家,必然需要一个核心,一种理念,才能发展壮大,凝聚起磅礴气运,众生之念。现在,你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雍宁道:“我的答案就是,以民为本!”
王丰认真看了看雍宁,随后点头道:“这是个好答案。古之贤君也有奉行这个理念的。至今史书上对他治下的那一段国泰民安,万邦来朝的时期也是赞不绝口的。不过口号好提,如何落到实处,却是个问题。对此,你可有想法?”
于乘龙点了点头,道:“那就没问题了。我还就不信了,他连以民为本这四个字都不会说!”
王丰笑道:“在我面前,他若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以民为本四个字,便一定说不出口。他应该知道,实话实说的话,即便与我理念不合,我也不会怪他。只要能安定天下,理念不合也不是不能合作的。但若他为了迎合我而违背本心,那此人的心性可就难测的很了。这样的人,不适合为人皇。我宁愿再等等,也绝不会去支持他。”
于乘龙和宁采臣闻言,顿时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后近一个月,雍宁走遍了扬州府各地,仔细看了扬州府治下各行各业的状态,比较了与别处的不同,倒是也颇有感触。随后他又把自己关在房中近十天,最后才出门来见王丰。
王丰见他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