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畲姬的声音有些不对,明显少了平时欢快灵动的语气,王丰顿时觉得不对,识海中的灵镜一扫,这才发现觉妙和尚居然暗中向畲姬施展了灵言咒。当下王丰急忙拉了一把畲姬,随后顺手将清心镇魂玉佩从自己的脖子上扯出来,往畲姬的额头上一贴。
一道青光闪过,畲姬迷茫的双眼顿时恢复清明,望着王丰道:“大哥哥,你拿什么贴在我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王丰道:“是我的贴身玉佩。”说着,王丰抬头对觉妙和尚道:“大师这手段有些不光彩吧!”
觉妙和尚合十宣了声佛号,道:“贫僧并无恶意,只是想他们父女团圆而已。不过既然小道友认为不光彩,那么贫僧愿意赔罪。”说着,觉妙和尚从怀中掏出了一粒明珠,用红丝线绑好,随后将手一指,那明珠顿时挂在了畲姬的脖子上。
就听觉妙和尚道:“此珠产自东海,大蚌所出,吸收日月精华百余年,倒也有些灵力。小施主时时佩戴在身,能够清心凝神,加速修炼。”
王丰闻言,虽然怀疑觉妙和尚在这蚌珠上下了些暗手,不过转眼看志修并无什么反应,想来这暗手应该是针对金线姥姥的,对畲姬本人并无什么妨碍。而看觉妙和尚的态度,那是一定要找到金线姥姥的,若是不收下这颗明珠,恐怕觉妙和尚不会罢休。
于是王丰示意畲姬收下,并且还向觉妙和尚道了声谢,随后再次当面询问畲姬是否要跟着志修和尚走。
畲姬对志修十分陌生,自然不愿意,反倒十分紧紧拉着王丰的手不愿意放开,小声地道:“大哥哥,姥姥不在了。我可以跟着你吗?”
王丰点头道:“当然可以!”
于是王丰转头对觉妙大师和志修大师道:“畲姬既然愿意跟着我,那么在金线姥姥没有回来之前,我希望能由我来照顾她。”
觉妙和尚这次没有再言语,倒是旁边的志修欲言又止了片刻,这才道:“阿弥陀佛。罢了,畲姬,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不过我出家以前居住在龙母山碧水潭,那里也是我与你母亲居住了多年的地方,你若是有闲暇,可以去看看。这是碧水潭洞府的出入令牌,你且拿着。”
说着,志修抬手一指,一块玉牌顿时飘飞而来,轻轻落入畲姬的手中。
随后觉妙和尚和志修就飞腾而去,眨眼消失在天际了。
王丰这才松了口气,转而问畲姬道:“你腿上的伤不碍事吧?”
畲姬皱眉道:“好痛!”
王丰蹲下身去,挽起畲姬的裤腿看了看伤势,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却擦伤了一大片,两条腿都血迹斑斑的,不由大为心疼,对畲姬道:“要不我背你吧!”
畲姬点了点头,乖巧地趴在了王丰背上。王丰于是背着畲姬往回走,路过百草居时,王丰看着被打的一片狼藉的小院儿叹了口气,畲姬那天生阴冷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些许伤心之色。
一人一蛇静立了片刻,这才下山往台州府城而去。
王丰为了开解畲姬,将沿途的美食都给畲姬买了一份,畲姬毕竟年少,吃着东西慢慢地就又开朗了起来。
回到台州府,王母看王丰又把畲姬带了回来,急忙拉着王丰走到僻静处,说道:“这小女孩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那双眼睛太阴冷了,我一看到她就觉得浑身发麻。你不是把她送回去了吗,怎么又带回来了?”
王丰解释道:“发生了些变故,她的姥姥出事了,娘又早逝,爹也出轨,暂时没有人管她,我总不能将人家小姑娘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吧?娘你最好了,不要嫌弃她好不好?”
“这么可怜啊!”王母的同情心顿时泛滥了,转身拉过畲姬的手,怜爱地道:“小姑娘家家可怜见的,你今后就放心在我们家住着,缺什么就跟我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也给我说,我为你做主。哎呀,我一直就想要个女儿,可惜生了丰儿这么个傻儿子之后我就怕了,这些年为他操碎了心呐。你来了正好,要是不嫌弃啊,从今之后你就把我当娘,我一定待你比亲闺女还好。”
畲姬怔怔地看了王母半晌,心底有一丝温暖,但阴冷的脸上却并无半点表情,王母见状愣了一下,瞟了王丰一眼,王丰急忙地道:“那敢情好,我也早就想要个妹妹了,干脆娘你就收了畲姬做干女儿吧。畲姬,拜了干娘,以后你就真的是我妹妹了哦!”
畲姬闻言,看了看王丰,再回头看了看王母,小声地喊了一声:“娘!”
王母顿时笑开了花儿,哎地答应了一声,随后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翠绿的玉镯给畲姬戴上,看了看,笑道:“有点儿大了,不过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能戴了。走,娘给你卖些新衣服去。”
说着,王母就要拉着畲姬去逛街,王丰生怕畲姬不习惯,急忙也跟了上去。
逛完了街,王母给畲姬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这才欢欢喜喜地回去。
到了傍晚,皇甫松送来请帖,说搬家之事已经办妥,略备薄酒,请王丰赴宴。王丰于是收拾妥当,准备前去。刚刚出门,就听畲姬在后喊道:“哥哥,你去哪里?带我一起吧!”
王丰回头笑道:“我去赴宴,那种场合不适合小孩子。”
畲姬闻言不说话了,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王丰。王丰顿时浑身不自在,只好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和我一起去吧。”
畲姬这才展颜一笑,跑了过来抱着王丰的胳膊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