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乘龙点了点头,又有些为难地道:“但我只管军事,不管民政啊!宁兄虽然管着民政,却才是一个县令,很难在全扬州府的层面上给我太多帮助。”
宁采臣闻言,点头道:“不错,县令虽号称百里侯,但终究只是个七品小官儿。上头还有知府、府丞等人压着。再加上我这个扬州县令就住在府城之内,与知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难施展的开。”
王丰闻言,点了点头,沉吟道:“其实也不怕对你们说实话,如今的扬州知府也是我向潘刺史举荐的,此人是我的老师封老先生的弟子,也是我的师兄。封老先生临终前,将一份名册交给我,嘱咐我要好生照顾名册上的这些人。实际上就是将他老人家可靠的人脉尽数交给我了!这位扬州知府也是名册上的人,我与他自然认识,不过平常时候没有深入交往罢了。这样吧,我明日去见见他,看能否让他行个方便。我们也并非是明目张胆地招兵,只是将这些流民以屯田的形式安顿下来,忙时务农,闲时训练,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朝廷本就有团练、弓箭社等民军编制,想来知府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宁采臣道:“若是以屯田的形式安置流民,组建办农半兵的团练,那自然是行得通。只是扬州府自有团练使,只怕这股兵马落不到于兄的手中。”
王丰笑道:“无妨!扬州原有的团练使自然还是训练他原本的团练。这流民组建的屯田兵,却不能给他。哼,他连自己的团练兵都练不好,哪还有脸面再来接手这些新兵?”
宁采臣闻言,点头道:“若能说动知府,将这些屯田兵交给于兄训练,那就万无一失了。”
当夜三人商议妥当,各自回家休息。次日一早,王丰来到知府衙门,请知府前来相见。王丰乃是侯爵,又是以三品文官任的武职,官阶极高,扬州知府自然不敢怠慢,急忙率领僚属出府衙迎接。
王丰随着知府进了府衙,落座上茶之后,先与知府叙了同门之谊,一起追忆了一番封老先生的敦敦教诲,等到气氛热烈,王丰这才将来意说出。那知府听了王丰的话,仅只迟疑了片刻,便即点头道:“你是东海、南海水师都督,又是北征大军的统帅,但有所命,我扬州府该当尽全力配合才是。扬州府乃是北征大军的最重要的后方,既然你认为让流民屯田,有利于安稳,我自然无不遵从。至于这主掌屯田之人嘛,我府衙人手不足,流民又多生事端,非强力之人不可压制。我会行文给于乘龙,叫他抽调些人手去协助屯田。指导农耕之事自然是用不着他的人,但弹压流民中的刁民,并将之好生调教,不使之胡乱生事,这却要他的人出面才行。王都督可将我的意思传给于乘龙将军,就说我十分愿意与他亲近,彼此相互协助,共同维护扬州府的百姓安居乐业。”
王丰闻言,当即大喜,点头道:“学兄真是一心为民,心怀家国的好官啊!有学兄治理扬州府,必定内无混乱,外无强敌。百姓们必定能安居乐业。”
知府闻言,笑了一下,就当着王丰的面写了安排流民们集中屯田的公文,再写了请求借调于乘龙麾下驻军协助官吏屯田流民的公函,并立即派人发了下去。
王丰见状,顿时大为满意。心中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将封老先生留下的名册给知府看看,但迟疑了片刻,却又忍住了。毕竟如今朝廷虽然风雨飘摇,但却终究还没有真的倒下。此时拿出名册,那可就是明白地表露出了自己不看好的朝廷的心思,这有些操之过急了。
于是王丰打消了取出名册的念头,只朝着知府拱了拱手,便即告辞离去。
于乘龙那边很快就收到了知府发来的公函,当即大喜,与王丰商谈了一番之后,便即亲自去府衙拜会知府,二人面对面谈妥了安置流民,编练屯田兵的事。于乘龙这才满意地回来,当即从军中挑选得力人手,前去给流民登记造册,选练兵员。
经过一番清点,这些日子从中原来的流民居然已经有五六万人之多。这些流民虽然扶老携幼,但经过长途逃难,艰辛跋涉,其实体弱的老幼病残大多都已经不幸亡故在了半路上,真正能坚持到达扬州,等到赈济的流民,过半数都是青壮男女。
登基造册,划分了屯田地点之后,于乘龙拿来名册检查了一下,发现能组织起来的青壮男子足有一万八千人之多,就算经过训练之后,剔除其中不适合从军的,那也至少还能有一万四五千左右。
这还只是目前,如今中原战乱不休,逃过来的流民必定会越来越多,若是都照此办理,那么不用几年,屯田兵的数量便能直线上升,成为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王丰在得知屯田兵的前景居然如此之大后,也有些坐不住了,当即来寻到于乘龙,道:“”经过一番清点,这些日子从中原来的流民居然已经有五六万人之多。这些流民虽然扶老携幼,但经过长途逃难,艰辛跋涉,其实体弱的老幼病残大多都已经不幸亡故在了半路上,真正能坚持到达扬州,等到赈济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