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悍然出手,并不出毛刚、血蟒王、蛙神等人的意料之外,就见血蟒王抬手一指,祭出一根血玉鞭,往王丰打去。旁边的蛙神则伸手一抓,将毛刚给拉了过来,护在身后,避开了摄魂眸光的攻击。
随后血蟒王和蛙神开始联手往王丰进攻。
三人顿时打成一团,而毛刚则趁机返回了自家营寨,躲了起来。
王丰与血蟒王和蛙神打了一阵,未能分出胜负。回到城中,王丰找来了徐豹,忧心忡忡地道:“叛军以阴兵附身在民夫身上,前来开挖沟渠,修筑长墙,围困城池。我若出手,就怕会伤到那些民夫,若不出手,又无法阻止他们修筑沟垒。真是两难。”
徐豹闻言,也有些皱眉,道:“叛军行事,真是太没有底线了。都督,若是叛军真的修筑沟垒成功,我龙川城便将成为一座孤城,城内兵马既不能轻易出城去增援惠州、潮州的其余各城,其余各城的钱粮也无法增援龙川。时日一长,我们恐怕无法支撑啊!”
王丰叹道:“谁说不是呢!若说粮草军械还能施法运输的话,大军却实难飞渡了。没有龙川城内的兵马支援,惠州、潮州各地岂不是将会任由叛军予取予夺?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三千民夫被阴兵附身,我们的普通士卒打不过他们,而我又生恐伤了民夫,不敢出手击杀那些阴兵。该当想个办法,将那些阴兵从民夫身体里面逼出来才行。”
徐豹道:“都督可有办法了?”
王丰想了许久,道:“若只有一个两个民夫被阴兵附身,我还能轻易解除。但如今却是整整三千人,就怕解除了一个,其他阴兵发起狂来,自残身体,伤害到民夫。我思来想去,都无良法。徐总兵也切莫焦急,今夜我便赶回崂山,去寻师门长辈求助,看有无妙法,能解此危局。”
当夜王丰以灵镜化出一个镜像分身,代替自己留在城中,迷惑敌军,真身却施展隐形之术,悄悄出城,随后驾剑遁赶回了崂山。
一夜赶路,至次日天明时分,终于到了崂山,却得知华盖真人和火葫真人依旧在闭关。王丰只得去找了掌教师兄神光子,说明了情况。就听神光子沉吟道:“阴兵附体,这倒是不难解。贫道放出神光,顷刻便能将附在民夫身上的阴兵给摄拿出来。只是如今天下气运之争正方兴未艾,贫道掌理崂山事务,却是不好出手。不过却也有他法可想。据贫道所知,方仙道有一面夔鼓,据传乃是当年黄帝战蚩尤之时制作的战鼓之一。一旦敲响,鬼神皆惊。修为低微的阴神直接就会被震得魂飞魄散,修为高深的,也会神魂颠倒,全无抵挡之力。若是能借来,何愁不能击灭岭南阴兵?”
王丰闻言大喜,道:“既如此,我这就去方仙道借宝。”
当下王丰向神光子告辞,来到渤海拜见方仙道的主事者李少君,说明了来意。就听李少君沉吟道:“听闻你做了朝廷的东海、南海水师都督,如今正在岭南,与叛军对战。今日前来借宝,必是要对付叛军中的阴兵,甚至是直接对付那毛家老祖或是金家老祖等人。如今朝廷气运消散,天下争龙初现,我若借宝给你,万一日后那杭王得了势,我方仙道岂不是要受打压?”
王丰闻言,顿时笑道:“前辈说笑了,杭王从扬州狼狈逃窜到交州,如今更受到交州豪强的挟制,连他身旁的第一高手巩道士都无法自保,被算计而死,他还能有什么作为?我看他的结局,不是被朝廷剿灭,便是死于岭南豪强之手。凭前辈的修为,还要忌惮他?”
李少君闻言,笑了一下,道:“这气运之事,谁又说得准呢?当年刘皇叔还不是被打的在中原无法存身,最后逃到荆州,得到卧龙凤雏的辅助,这才逆势而起?谁能说杭王便不会有这么一天?”
王丰轻叹了一下,从怀中取了一瓶金鼎玉液,放在李少君身前,道:“在下不会白白向前辈借宝,此乃金鼎玉液,能补肉身元神,服之心魔不生。在下以此向前辈借宝一用,如何?”
李少君闻言,顿时大为心动。要知道方仙道乃是外丹派,服食外丹,最忌心魔侵扰。这一瓶金鼎玉液若是服下,便将服食外丹最大的一个隐患给解除了,李少君如何禁得起这个诱惑?
方仙道时常参与人间王朝之事,其实对那些所谓争龙之局,气运之争,并不是太惧怕。此时见王丰拿出了金鼎玉液这样的好东西,李少君再无顾忌,当下笑道:“罢了,你支付的报酬我拒绝不了。夔鼓可以借给你,用完便尽快归还,切莫以之多造杀孽!”说着,李少君抬手将金鼎玉液收了,随后取出夔鼓,交给了王丰。
王丰接过,稽首道:“多谢前辈!既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于是王丰驾剑遁而起,当日飞回岭南,至傍晚时分抵达了龙川,悄悄入城,收了镜像分身,随后找来叶雪薇、畲姬和徐豹,吩咐道:“我已经借来了一件宝贝,今夜便可击灭叛军的阴兵。只恐阴兵中有那修为高深的,一时不死。雪薇和畲姬做好准备,但有阴兵逃窜,便即截杀。徐总兵,你要调出一支精兵来,一旦我逼出了民夫体内的阴兵,你便杀出,将那三千民夫抢回城来,并顺势将城外挖开的壕沟填平。”
众人闻言,都急忙点头。
到了一更时分,就见那些阴兵在夜晚中越发精神,挥舞锄头铁锹干的热火朝天。王丰见状,站在城头冷哼了一声,当即取出夔鼓,架在城上,手握鼓槌用力敲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