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存着掌权之后,割据一方,以待明君的心思,因此欣然接受了任命。不过王丰却并不准备去海外上任,一来是海盗们确实并不认识自己,贸然前去领兵,难以如臂使指,二来是如今杭王的叛军采取守势,完全是因为王丰斩杀侯静山,击退巩道士,让叛军感受到了压力。
倘若王丰忽然离去,叛军必然会起疑,万一猜到自己会袭击杭州,回兵救援,那奇袭之计就难以成功了。
因此,王丰领了诏书之后,便即对潘刺史叹道:“陛下和张老相公远在朝堂,不知此处战场的情况,这个时候我岂能走的开?这水师总兵之职封给我,我也无法履职啊!”
潘刺史道:“我也没有想到陛下会如此册封。不过也无妨,官吏告身在你手中,你可以委任一个副总兵,代替你执掌兵权。”
王丰点了点头,当即将海公子的名字填在了一个三品武官的告身上,并持节拜其为行横海将军,执掌东海水师。将柳红烟的名字填在了一个从三品的武官告身上,持节拜其为靖海将军,东海水师副总兵。
王丰写了表文,将这两项任命告知朝廷,随后将节杖和其余空白文书交给得令赶来的三仙,命三仙火速赶往舟山群岛,将之交给红烟。
随同三仙一起前来的畲姬和叶雪薇却被王丰留了下来,准备与杭王的叛军再斗一斗,吸引其全部注意力。
自从徐鸿儒的烈火阵摆设完毕之后,便每日来官军阵前叫战,试图激王丰前去破阵。王丰不知阵中虚实,自然不肯进阵,双方在阵外来回叫战纠缠了好些天,都渐渐赶到不耐烦。
这日,王丰再次领着叶雪薇和畲姬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叛军阵前,耀武扬威地大声叫阵。
就见徐鸿儒、巩道士和金和尚联袂走了出来,对王丰冷笑道:“王公子,你若有胆量,就不要在阵外叫嚣,进阵来破了我的阵法,我军自然败北。若是没有胆量,便早早躲回山去,莫要在两军阵前丢人现眼。”
王丰闻言,忍不住笑道:“两军阵前自当以武艺取胜,似你这般倚仗旁门左道的阵法龟缩自保,有什么好得意的?”
徐鸿儒道:“岂不闻兵者,诡道也。只要能取胜,自当无所不用其极,哪管他什么手段?王公子在扬州有偌大的名声,又是道门高徒,莫非破不了我的阵法?不如转投我门下,我将这阵法传授给你呀!”
王丰闻言,怒极而笑,道:“好你个徐鸿儒,你真以为这什么烈火阵天下无敌了?我先前不进阵,可不是怕了你。真惹毛了我,我就去借一两件水府奇珍,破了你的阵法,看你还如何嚣张!”
这些日子以来,叛军这边已经打听清楚了王丰的情况,知道王丰曾在平定摩尼教的扬州之乱时,借来了一件威力绝伦的水府灵宝。此时听王丰如此说,徐鸿儒禁不住心下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王公子,你也不要虚言恫吓我,我可不是吓大的。这阵法就在这里,你若能破阵就尽早来破,破不了就早早离去,免得身死之日,后悔无及。”
王丰笑了笑,道:“你既然如此说,今日我若不进阵看看,恐怕还真让你给小视了。你且让开,看我破阵。”
徐鸿儒闻言心下惊喜不已,急忙与巩道士和金和尚一道转身进阵,抬手发一个掌心雷,将阵法展开,随后在阵内传音道:“王公子,你有种就进来吧!”
王丰见状,暗暗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递给了叶雪薇,低声道:“若我半个时辰之后还未出阵,你就捏碎玉符。此符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求救信符,捏碎之后,他便会立即赶来相救。”
叶雪薇接过玉符,迟疑了一下,道:“夫君若是没有把握,便不要进阵冒险吧!”
王丰笑了笑,道:“我敢进阵,自然是有些把握的。凭借护身金光和十精四神胜负握机之决,至少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之所以将求救信符给你,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呵,若单只烈火阵,我还未必能破,倘若那徐鸿儒安耐不住,发动金光烈火阵,欲要一举杀我,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一个惊喜。”
交待了叶雪薇几句,随后王丰纵身一跃,飞到阵门之前,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即显出护身金光,又化出金芒神甲,小心地走了进去。
甫一进阵,就听阵中一声雷响,四面八方烈火升腾,火舌翻涌,直往王丰烧来。
王丰施展《七十二小法》中的坐火之术,辅助护身金光和金芒神甲,将周围烈火隔绝开来,感觉这熊熊烈火一时半刻之内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王丰顿时放下心来,左右看了看阵法,随后跟着感觉,随意地往前走去。
片刻之后,就见阵台之上的徐鸿儒面色渐渐难看了起来,旁边巩道士和金和尚看见,连忙问道:“道友,那王元丰已然进阵,你不趁机发动阵法烧杀了他,还在等什么?”
徐鸿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地变了一下,随后不敢相信地道:“此人入我阵中,竟如闲庭信步一般,每一步迈出,都正好避开火焰攻击的最强盛之处,就仿佛对阵法极为熟悉一般。真是咄咄怪事!”
金和尚道:“道友的意思,是那王丰居然是阵法大家,早已推算出了阵法的运行规律?”
徐鸿儒点了点头,又道:“若非他是阵法大家,便是自身气运极盛,得天地庇佑,因此才能步步祥瑞,于不经意间趋吉避凶,避开我阵法的攻击。”
金和尚道:“好在道友这烈火阵内到处都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