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先去找了宁采臣。宁采臣知道王丰的妻子小翠也遭受了普渡国师的袭击,两家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因此全无猜忌,将自己这些日子打听的情况尽数告知了王丰。
其实也没有什么内容,无外乎是普渡国师蛊惑老皇帝,做下了些干预朝政,以及册封好几个不知来历的和尚道士为法师、真人之事。
不过其中却有两件事让王丰觉得有些奇怪,那就是普渡国师无缘无故地将蜀北道总兵彭宏、衢州兵马都监张仲给下狱治罪了。王丰见了这两件事,顿时疑惑地道:“这很明显是普渡在公报私仇,只是蜀地和衢州相隔数千里,两地的将军怎么会同时得罪了普渡国师?其中必有缘故。”
宁采臣叹道:“虽然觉得不对,但蜀地和衢州都太过遥远,我们一时也鞭长莫及啊!”
王丰闻言,想了想,道:“宁兄,如今京城已非久居之地,你还是立即设法外放吧!至于这彭宏、张仲之事,暂时交给小翠和小倩去查访。朝中凶险,你还是先设法自保才是。”
宁采臣闻言,默默点了点头,道:“我在户部观政也有大半年了,明日就上书请求外放。”
王丰这才放下心来,辞别了宁采臣,随后悄悄回家,叫醒了刚刚睡下的王父。
王父诧异地道:“丰儿,深夜不睡,你这是要干什么?”
王丰将国师暗中出手,对付小翠之事说了一遍,王父听了也有些震惊,道:“国师居然敢对官眷动手!明日为父必要参他一本。”
王丰苦笑道:“爹这样做,恐怕不但无用,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如今陛下已经全然被国师蛊惑了,他想要延年益寿,必要紧紧靠着国师,是不可能为我们做主的。我将此事告知爹,是想让爹自己注意一下,日后千万要明哲保身,不要明着与国师、蔡相公他们作对。”
王父闻言,沉吟片刻,道:“听你这样说,我忽然想起来了,近数日以来,朝中有好几个重臣告病,且都是与蔡相公不对付的人。而三五日后,这些人病好还朝,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上朝也是无精打采,完全成了蔡相公的应声虫,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你说,这会不会也是国师和蔡相公联手搞的鬼?”
王丰皱眉道:“还有这种事?如今王朝气运耗尽,朝中公卿大臣失去了气运庇佑,无法抵挡妖邪侵犯,被人暗下毒手倒也不无可能。这样吧,你把这几个大臣的名字给我说说,我趁夜前去探查一下,看是否真有问题。”
王父当即道:“翰林院学士陈璧,大理寺卿王越,工部侍郎李清……。”王丰听着王父一口气说了八九个名字,顿时惊讶地道:“我记得当初张老相公曾说朝中大臣几乎都已经是蔡相公的人了,张相公的门下仅有数人还身居高位,怎么如今还有这么多被针对的人?”
王父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朝中并非只有新党、旧党之分,还有些并无具体的倾向,有的人是唯皇帝之命是从,可称为‘帝党’,还有些暗中早已投入了太子、二皇子、四皇子等人门下。前些年夺嫡之争尚不激烈,因此这些人都沉寂了下来。而如今……。”
王丰点头道:“这么说,这些人要么是新党,要么就是太子或是二皇子的人?太子和二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此时只怕也在酝酿着反击吧!”
王父叹道:“或许是吧!不过具体情况我们也无从得知。”
王丰道:“那好,我先去各家看看情况。”说着,王丰出了房门,以幻化之术掩去了本来面貌,随后往各家而去。转了一圈,王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原来王父说的不错,这些个朝廷大臣都被人施了摄魂之术,下手的人十分狠辣,直接将一魂一魄给抽走了不说,还在每人身上下了盅虫。
那是一只小小的暗金色蜈蚣,藏在被海害的官员气海**,每日吞噬官员的精血,长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些官员恐怕就真的会变成行尸走肉了。
这一刻,王丰心中惊怒非常,虽然知道朝廷气运已尽,但也憋不住对那普渡国师起了万丈杀心。
正在此时,王丰识海中的灵镜忽然一阵颤动,当即转头看向了街道转角处,喝道:“谁在那里?”
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显出身来,却是一名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对着王丰稽首道:“道友,有礼了。贫道也只是偶然路过,并无恶意。还请道友不要介怀。”
王丰看那女子虽然一身阴气,但气息极为纯正,并非妖魔鬼怪,于是也稽首还礼,道:“道友,如今京城危机四伏,道友若仅只是路过,便请尽早离去吧,免生事端。”
说着,王丰转身便走。就见那女子抬手道:“这位道友,还请留步。道友既然知道如今京中危机四伏,为何还独自游荡?实不相瞒,贫道在京城还有些势力,若是道友有什么为难之事,贫道或许能帮些忙。”
王丰闻言,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那人,道:“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乃是国师,我看道友法力不弱,莫非是国师的手下?”
那女子闻言,摇了摇头,不屑地道:“国师算什么,迟早都是阶下之囚。我看道友趁夜查看各位官员的情况,想来也是不满国师所作所为的正义之士。既然如此,我们便是一路,道友若想除掉国师,更应该与我们联手才是。”
王丰看着那女子,沉吟片刻,道:“国师是蔡相公举荐的皇帝的,蔡相公暗中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