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家赫兄,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江景泽本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加上和付辰熟悉,说起话来也少了几分顾忌。面对这样的疑问,付辰故弄玄虚的眨眼笑了笑:“不提这些!我说,今儿是小年夜,弟兄们聚在一块吃香喝辣才是!咱们今天什么幺蛾子的事情都不提!大家辛苦这么长时间了,这根弦也是该松松了!”
说着,招呼顺子吩咐下去给大家捡正经的东北硬菜,而且是让顺子从酒窖里面,挑两坛子最好的酒给大家上来。
“家赫兄,现在过节是没问题,可是哈尔滨那边的粮食怎么办?”江景泽见到付辰竟然还有心思吃喝,顿时急的团团转,“司令现在基本上一天一个电报催着,你也不着急吗?”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半粒粮食都没筹集到!
“着急啊,怎么不着急?”付辰却是满脸笃定,完全看不出丝毫着急的样子,“不过很快有人会比咱们更着急。”
你老哥是不是彻底急糊涂了?
江景泽简直要抓狂了。
其他人听着付辰和江景泽的对话,更是不明所以。
虽说付辰把征粮的事彻底交给了顾宪成和冯若英,可是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听说了情况,心中不着急也是假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酒菜已经上来,付辰没有再和江景泽说什么,只是热情地招呼大家吃喝。
江景泽清楚付辰的性子,既然不想说那么任谁也问不出来,既然一直说让他等着,那么他索性不再询问。
其他人明显也报着和江景泽一样的心思,跟着坐下。
最近所有人也着实太忙了,很久没有好好聚一下,此时有酒有肉还有弟兄,再加上又是团长做东,没一阵大家便都放开了,你来我往喝了几巡,很快微微见了醉意。
就这么一直喝到了下午,冬天的夜晚来得早,天已然是渐渐黑下来了。
顺子急急火火地跑进来,对着付辰道:“三爷,外面来了很多人说是要见您,为首的好像是那个狗屁原会长!”
“原石良?”还没等付辰回答,江景泽先安耐不住了,“他来干什么?”
“说是求三爷救命。”顺子也不知道原因,满脸古怪地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付辰,等待他的示下。
没想到付辰却不慌不忙地喝了一杯酒,接着果断道:“不见,告诉他小爷们正过节,没空!”
这话一说,在座的众人都是一脸狐疑地看向付辰,任谁都知道付辰着急筹粮,之前还上门去找了原石良,结果无功而返。
现如今原石良有事相求,正是时候,怎么就不见了。
付辰却没有解释,只是招呼大家:“快喝酒吃肉,俊锋,你还欠小爷三杯酒,别赖账!”
“付大哥你这话说的,咱哪儿是赖账的人啊,可是……”李俊锋端起酒杯,不过还是奇怪地问,“可是,你这是在谋划什么?”
“废话少说!别问东问西的,快喝!”让东北高度酒灌得满脸通红的付辰只顾着牛吼,一门心思催促众人喝酒尽兴。
顺子出门回报,不多时又进来,报告说原石良依然不肯走,都哭着喊着求付辰救命。
“没空。”付辰也依然是这两个字。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一直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期间李俊锋好奇,拉着冯若英借着出恭名义出去转了一圈。
回来都是满脸震惊。
“我地乖乖啊,整个海伦的金库都来了。”冯若英进门就在大声感叹着。
最近一直是他负责筹粮,别的不敢说,这海伦的头头脑脑他基本上都熟识的——今儿来人除了商会会长原石良,更有商会副会长李云凯,还有海伦号称第一粮商的王宁,最大药材山货收购商人王如海,海伦第一酒楼的老板赵卫等等。
若一个原石良是摇钱树,那么现在坐在付家宅子里的,就是一大片摇钱树林!
听说这些人来,众人不由得更加疑惑了,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付辰。
三爷这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把这些大财主们引来了,一个个还急着和乌眼鸡似的。
面对众人的询问,付辰端起酒杯嘿嘿笑了笑:“怎么,是不是觉得你们三爷请不动这些狗东西?三爷我略施小计,这些人不就找上门来了么?”
“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完全想不通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看见大家古怪的表情付辰最终是哈哈笑了两声:“得了!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儒将风采一点,别让客人们等得着急了!走吧,咱们去看看这群财神爷们都有什么事。”
说是不让客人等,可他还是吩咐顺子拿了条黑狐皮的大氅,仔细梳洗了一番,这才往堂屋走去。
此时付宅堂屋中早已经挤满了人,或坐或站都是一副焦急的模样,之前原石良那老东西给足了付辰气受,下人们知道了,也没给堂屋里生火,现在入了夜,寒风一兜,冷得和冰窖似的。
可是这些平日里娇贵的大财主们,却没有一个有半句怨言,甚至有些人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分明是急出来的。
“咳咳,这大冷天,是刮了那阵子风,把各位大老爷都出来了!”付辰嬉笑着进门,不顾那些慌不迭站起来的人们,径直上了首座笑道,“这小年夜的,诸位不在家陪老婆孩子,肯来拜会我付家赫,真是太给面子了!”
他说着话,眼睛还在原石良等人的手上打了个转,明显是想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