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夜最怕她哭,他这一生最大的夙愿就是让他的女人每天活的开心快乐。
她哭的时候,仿佛天都要塌了一般。
修长的手指伸向她的眼角,想要帮她擦拭泪珠。
“别哭了,这一切我可以解释。”
宁浅拼命摇了摇头,滚烫的泪花甩落在白色的裙裾上。
她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你太可怕了,封肆夜,你把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把我骗到手都快半年了也没有打算跟我解释,如果……不是今天,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封肆夜跟着起身,一步步跟上她,倨傲的身形被一层雾霾笼罩着一般,冷峻的脸上写满懊悔,“是我的错,我不该用这种手段把你骗回我身边。你给我几分钟,我把事情的因果全部告诉你。”
“够了,不重要了。”宁浅冲着封肆夜歇斯底里的大吼,泪如雨下。
封肆夜望着她崩溃的样子,自责到了极点。
他当初就应该堂堂正正的追回她,而并非用这样的计谋,即便时间久一点,也不至于留下现在这种隐患,让别人钻了空子。
封肆夜一个快步踱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将她情绪失控的她搂入怀中,“浅浅,我爱你这一点从未骗过你,只不过嫁给我这件事,我的确用了些手段,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只有一点,别离开我。”
埋在她怀中的宁浅激愤的挣扎着,粉拳拼命捶打着他都胸膛,“放开我,你个混蛋,骗子,别碰我。”
她越挣扎,封肆夜就搂的越紧。
下巴抵在她头顶,凄冷的神色充溢着血丝,宽大的手掌抚在她背后,紧紧扣着,不愿松懈半分,“浅浅……”
“别叫我。”宁浅含着泪水怒目瞪着封肆夜。
安慧如想毒死她的时候,她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
宁瞳开车想撞死她的时候,她也没像现在这样难过。
可如今知道封肆夜欺骗她的时候,她却难过的要死掉了。
大概,爱的越深,才会痛的越烈吧。
门外的雷炎听到里面距离的争吵,慌张的徘徊来徘徊去,又不敢直接推门进去,害怕直接被打出来。
“封肆夜,放开我。”宁浅冷冷的咬着唇,再度命令他。
封肆夜抿唇,刚毅的脸上纹丝未动,“不放,死也不会放开你。我现在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答应我,别闹离婚。”
“前几天让我离开你的人是你,现在又装作这般深情的模样?封肆夜,你真虚伪。我最后再说一遍,放开我!否则你别后悔!”宁浅厉声警告。
美眸闪过一丝杀气。
“你就算杀了我,我都不会放开你。”封肆夜高昂坚定的嗓音在包厢里回荡,扣住她腰肢的手指力道加重,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里。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欺骗我的人,该死!”宁浅狠厉的言语,没有一丝温度。
昔日的爱意也仿佛顷刻间覆灭了一般。
宁浅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身后的餐盘里抓起一把餐刀,从封肆夜的背后狠狠扎了进去。
封肆夜不可一世的脸,在刀子捅进去的那一瞬,终于有了释然的笑容。
如果给他一刀能消解她的怨气,这一刀就不算白挨。
刺鼻的血腥味涌来,宁浅吓的立即将刀拔了出来。
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刀尖落在地毯上。
哐当一声,宁浅慌乱的将餐刀丢在地上。
那件名贵的白衬衫被血晕染开。
宁浅吓坏了,吓的全身颤抖,脸色煞白,全身的血液逆流,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她以为,以他的身形,绝对会避开。
可是,他没有。
伏在她肩上的封肆夜紧咬着薄唇,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一声。
惨白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就算到了这地步,他依旧没有将她松开,“浅浅,我说过,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离开我。说到做到!”
虚弱低缓的嗓音传入她耳畔。
宁浅哭的更凶了,眼泪像决堤一般绷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上一秒她还恨他恨的要死,可这一秒,她却慌了神,心疼到想死。
“不,封肆夜,你不会死的。你算计了我,就想这么轻易的死掉,门都没有。”
宁浅没有再推开他,而是紧紧的搂住他生怕他就这样倒下去。
封肆夜缓缓闭上了双眼,剧痛摧毁了他的意识。
“雷炎,快进来。”宁浅嘶哑的嗓子冲着门外大吼。
雷炎二话不说打开门冲了进来。
包间内,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过来。
雷炎望着封肆夜后背那不断冒血的伤口,还有地上那把刀,顿时明白了一切。
少奶奶竟然谋杀亲夫?
他真是哔了狗了,刚刚他为什么不早点进来,这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算完了。
“雷炎,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他去医院。”宁浅高声朝雷炎喊道。
雷炎愣了一下,赶紧冲过来,从宁浅那儿接过封肆夜,将他背上背,往外面走,宁浅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即便是封肆夜骗了她再多,也罪不至死。
她刚才那一刀,真是失去了理智。
去医院的路上,宁浅坐在后座,封肆夜躺在她大腿上,安详的睡着了。
宁浅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不停的祷告着。
封肆夜,你不能死,这一刀算你偿还了欺骗我的罪。
只要你没事,我会原谅你。
惠安医院。
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