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感让唐澄不由的皱眉。
猩红的血迹顺着牙印渗透出来,在白色衬衫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够了吗?
闹够了吗?”
唐澄冷声推开她,准备离开。
他真是疯了,来找这个疯女人。
宋暖倒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我没有打掉你的孩子。”
她的话让唐澄的步伐停滞了。
他僵在原地,许久许久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笑话。
他说服了自己很久,忘掉曾经的一切,告诉自己,不要去记恨她。
没必要了。
她居然告诉他,她没有打掉那个孩子。
“孩子呢?”
唐澄的心燃起一丝希望。
他还是渴望这个孩子还活着的。
“在我生下他的那一天,医生说,这是个死胎,我连孩子的面都没看见,然后我连月子都没做,就直接进了监狱。”
“所以……孩子还是没了。”
唐澄回头,冷冷望着她。
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突然被湮灭了。
“是的,孩子没了。
你还要恨我吗?
不是我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是这个孩子跟我没有缘分。
我的人生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幸运,也看不见幸福。
如果我这样,你还要看不惯我,还要折磨我的话,我也无所谓。
今天我不想去公司了,你想扣工资就扣吧。”
宋暖倒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躯,“请你离开,帮我把门关上,把钥匙留下吧,别再开我的门,否则我真的会换地方。”
“你换到哪儿我也能找到你。”
唐澄没有打算听她的话。
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快中午了,到了午饭的时间。
他打了个电话,叫来了外卖。
她这房子实在太小了,小到连一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
他只好把餐盒放在餐桌上,其他的放在凳子上,而他只能被迫坐在床沿。
高大颀长的身躯坐在床沿,显得这张床更加的小。
他端着一碗汤,另外一只手扯起宋暖的胳膊:“起来,喝点汤。”
月子都没做好,又在监狱里受了这么多苦,她这身体,难怪这么差了。
“我不喝,麻烦你出去。”
“宋暖,我命令你,给我喝下去。”
唐澄一把扣住她的下颚,将汤灌入她的喉管。
不吃东西,不补充营养,怎么把身体养好。
既然她的确没有主动杀死他们的孩子,他可以不再去计较孩子的事情了。
喝的太急,宋暖被呛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咳……”宋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她便一双嗜血通红的眼神望着他:“唐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能不能放过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
宋暖的恳求伴随着滚烫的眼泪。
一颗又一颗的掉落下来。
唐澄见不得女孩子哭,宋暖的这张脸太过漂亮,她哭起来的时候,就好像能让整个天空失了颜色。
他没想到她会示弱,会突然哭着求自己。
他把汤碗放下,伸出手轻轻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他这一动作,极致的温柔。
宋暖有一些错觉,她仿佛在他瞳孔里读取了一丝温柔和人性。
“好,我不逼你了,那你自己吃。”
唐澄起身,走到了门外,“吃完所有的东西,我就走。”
宋暖不想跟他在一起,只要看见他,她就会想去那个失去的孩子。
宋暖尽管没有胃口,也不想吃。
可是为了让他走,她还是翻身下床,拿起筷子,不停的往嘴里喂菜喂饭,狼吞虎咽的。
因为吃的太急,她好几次都呛的剧烈咳嗽。
看到她这样,唐澄的心脏紧紧的揪在一起。
她已经如临深渊了,如果他还把她地狱里踩,那他还是人吗?
唐澄在看了一会儿之后,然后默默的转身下了楼。
开着车回到唐氏集团总部。
唐澄坐在高楼大厦的办公椅上,让严策给他倒了一杯酒。
他品着杯中红酒,目光深沉的望着远方。
“去查一下金家的人,还有当年宋暖生产的那个医院,接生的医生,这一系列所有的事情,我都要详细的再查一遍。”
“是,唐总我这就去查。”
严策拿着文件转身准备出去,看到他衣袖上的牙印血迹。
“唐总,您的手?”
“没事。”
严策只好先出去了。
唐澄低下头,望着手臂上那一处咬痕,他索性脱掉了西装外套,撸起了衬衫的衣袖。
那个牙印清晰的在手臂上,有两颗小虎牙特别尖锐。
咬的特别深,有血痕出来。
血迹已经干涸。
远处看,这形状还有些像爱心。
唐澄端详着这伤口好久,看着看着,嘴角竟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翌日一早。
宋暖准时回归公司上班。
她拿出了自己新的设计画稿,递交给唐澄。
“我想要最新杂志的一个版面。”
只是一夜的功夫,她就从昨晚那个疯疯癫癫的焦躁症女人,像是重生了一般。
他十分诧异。
这一晚上,她都经历了什么。
接过她画的设计图,唐澄仔细看了一眼。
大胆创新且非常灵动的设计。
非常符合年轻消费群体的审美。
“这个版面能不能敲定下来,不是我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