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小时后。
张冬阳头顶纱布,脸被擦洗成正常肤色。
整体看起来没那么惨,只是衣服有些邋遢。
陈香在帮他包扎头伤时,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汗臭味儿。
“你多久没洗澡了?”
林祥摇摇头,奇怪地看着张冬阳。
即便现在收拾出来了,张冬阳的气质,也远远不如从前,比上次见面瘦了很大一圈。
就他这身扮相,完全不像富家子弟,更像是假扮富家子弟的骗子。
“一会儿跟你说。”
张冬阳瞟了秦小玫。
林祥会意,借着帮张冬阳买身衣服,把两个女孩支开。
为了帮秦小玫化解仇恨,他特地嘱咐买衣服的钱,算在秦小玫头上。
当然,实际上还是林祥掏钱。
朋友来他家里避难,他总不能让人家太寒碜。
而张冬阳这身行头少少几十万,甚至可能上百万,他好意思让人换地摊儿货么?
穿衣服这点,林祥深有体会,一旦习惯了价格高昂的好料子,再穿劣质布料的地摊货会很不习惯。
支走两个女孩,林祥到冰箱里拿了几盒牛奶和几块面包。
张冬阳跟个饿死鬼似的,狼吞虎咽。
“老张,你到底啥情况,怎么像跑路啊……”
“可不是么!”
在林祥面前,张冬阳没有那般多顾忌,一边大口啃着面包,一边说他的遭遇。
故事很狗血,无非就是豪门争家产的桥段。
一开始老爷子病发,家里人都没太当回事,觉得有钱就能享受全国顶尖的医疗水平,只要不是癌症,都能治好。
连老爷子本人,也没意识到病情的严重性。
所以那段时间反倒是张冬阳这个“游手好闲”的外孙,陪他在治疗。
看过好几家大医院,才知道这病的严重性。
病情急剧恶化,老爷子日渐消瘦,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而老爷子颇有点生死看待的豪情,得知这病非常棘手后,选择隐瞒了家里人,只带着唯一知情的外孙,去了外地治疗。
回来后,身体状况极差,都瘦成皮包骨了,想瞒也瞒不住。
老爷子清楚自己命不久矣,开始安排身后事。
然而谁也没料到,律师手里的遗嘱内容,被泄漏出去了。
家里人为了得到争夺集团股份,联合起来,把张家踢出局!
准确说,是把张冬阳踢出局!
“外公是个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认为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不出去的水,我妈结婚后他就没怎么管过我们了,但靠着和柳家的血缘关系,我家的事业也发展的不错。
可能老人家临死前看透了吧,立遗嘱时,分了我一点儿,这让我那几个表哥很不爽!”
张冬阳苦笑了笑,感慨道:“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可他们不相信我!手段越来越……哎!”
林祥倒吸口气:“都是一家人,至于为了点股权,闹到这步田地?”
“这你就不懂了。”
张冬阳解释道:“一家公司真正的流动资产是很少的,甚至资金可能是负数。再说商业环境下,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两家同类型集团,永远不可能做到相安无事。
我那些表哥,事业心很强,谁都想尽可能的争夺更多,拿到公司的掌控权,这样才能真正掌握话语权!
所以你以为是钱的问题?
不是的!
跟钱其实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争的是更大比例,更大权力!
有了这个,他们才能实现野心和抱负!
所以,他们提前都私下找过我,想买我手里的股份。”
林祥:“卖了呗,反正你不在乎。”
张冬阳气愤道:“卖?妈的,劳资卖给谁也不卖给他们!外公还没蹬腿呢,这帮家伙就想着分家产,劳资就很气!虽然知道这是很现实的,可……哎,算了,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的!”
冷冷哼了声,张冬阳又道:“再说,你以为有那么好卖?不管我卖给谁,其他几个肯定怀恨在心,对我家的公司不利,所以我敢卖么?”
林祥搞不懂这些,越想越复杂,干脆懒得想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你没看见么,我t被碾成丧家之犬!我爸妈受不住那些家伙的压力,都在到处逮我,我一回去肯定没好事儿!”
张冬阳越说越火大,抬起手想扔手里的面包泄气,但又没舍得扔,放回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
“搞得劳资现在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朋友没一个信得过,上次卖手表,还t被通风报信,卖表的钱还没给劳资呢,妈的!”
不知道为啥,林祥看到他混的这么惨,有些想笑。
说到底,也没啥大事。
没有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么惨烈,顶多算勾心斗角。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我这里随便住,我保证不卖你。”
“谢啦兄弟!”
张冬阳也是走投无路才选择来找林祥。
当然,像林祥这样的朋友,他有很多。
只是林祥更让他感到放心。
“我躲一晚就走,补充点状态,争取做完那件事……”
“什么事?”
张冬阳没回答,仰起头大口喝牛奶。
林祥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奇怪的异色!
到底什么事?
不由的,林祥愈发好奇起来。
甚至感到有些不安。
最终忍不住好奇心,对张冬阳使用了“真视之眼”。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