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时空裂隙最终还是化解那滔天的箭势,那绿芒之箭湮没在了紊乱的时间与空间之中。艾尔文也当即收住魔力,避免雨浩的身体也被吸进那时空裂隙里。
奥妮安与权巴立时地翻身下马,过来查看两人伤势。
艾尔文一脸的错愕,脸上血色全无。而雨浩则是趴在他的身上,腰间的伤口还在滋着血,人肯定是不省人事了。
奥妮安赶紧御起手掌,给雨浩的身体加了个浮空术,将其挪开。
而后她对着躺在地上犹如活死人的艾尔文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翻看了几遍,发现这厮并未受伤,身上的血皆是雨浩的,于是松了一大口气。
躺在地上的艾尔文,惊魂未定,满脑子都是雨浩那真挚的笑容。
他不懂那个时候有什么好笑的。
“别在那躺着了!”还在警戒着四周的奥妮安背对着艾尔文,骂了这么一句,“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艾尔文被她这么一骂,这才反应过来,拍地而起。
“怎么办?艾尔文先生,这可怎么办?”权巴看着雨浩那碗口大的伤口,上下嘴皮都在发颤。
艾尔文仔细端详起那恐怖的伤口,心下暗道:“若只是创伤,药石可医,可那松绿色的箭头上,显然是抹了某种毒药,这毒药要是顺着血液进入五脏六腑,那便神仙难救了。”
果然不出艾尔文所料,那发黑的伤口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看来这不是一般的毒药,是魔药。那会在奥妮安那马车里待久了,他已经能很快地分辨出魔药的味道了。
“他怎么样?”奥妮安手里握着那根长留楝木杖,依旧没有回过头来,警惕地望着方才那支箭射来的方向,那是半里外的高/岗上。
“不太乐观,箭头上涂了魔药。”艾尔文沉着脸说道。
“谁这么想你死啊?”奥妮安蹙着眉问道。
“不知道。”艾尔文目色复杂地望着雨浩的伤口说道。
“艾尔文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这是权巴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禁有些迷茫。
而艾尔文此时有太多事需要去想明白,思绪有些乱,一时没听见权巴在问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权巴小意地望了艾尔文一眼,“我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艾尔文蹙起眉来望着权巴,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你说怎么办?那肯定是想办法医好他啊。”
权巴诺诺点头。
“你要记住,跟着我,这种事时常会发生。所以你们所谓的成就一番大事,不是想得那么简单的,很多时候都是拿人命堆出来的。”艾尔文望着权巴正色道,“我不会要求你们都如雨浩这般,但是个人生死这一块,该有的觉悟还是要有。”
“虽然我也会怕。”艾尔文说着自嘲般地抽了抽嘴角,“你以为刚刚那支箭射过来的时候,我就不怕了吗?你看看我的手,现在都还在抖呢。”
权巴望着艾尔文微颤的手,默然不语。
他这才明白,要追随眼前这个男人,可真不是靠嘴上说说的。没点真本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身带魔药了吗?”艾尔文走到奥妮安的身旁,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可以把法杖放下来了,“刺客一击不成,知道我们有防备,肯定不会再贸然动手了。依我看的话,此刻应该已经遁走了。”
此刻艾尔文终于恢复了冷静。
奥妮安仔细一想艾尔文的话,确实有道理,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不少。她走到雨浩的身侧,几番查验之后,蹙起眉,不发一语。
而后见她从腰间的冰蚕丝袋里拿出一小瓶魔药来,“这药只能暂时止住伤口的恶化,至于那些流入体内的毒素,得等我回到赞茨城慢慢处理了,如果他能挺到那个时候的话。”
艾尔文此时心里也是感叹,饶是这雨浩运气还算不错,要不是葵倾及时地从那沙漠里出来遇到自己,奥妮安也拿不到那些存在空艇里的魔药,方才那一小瓶,就是其中之一,这可真是救命玩意。尤其是那批魔药用的是大山脉里的魔物炼制的,效果应该相当不错。
而后艾尔文前后张望了一下,对着权巴吩咐道:“此处离赞茨约还有一百里左右,你骑上我的坐骑,去赞茨城的新军大营里找一个叫夏烨的将军,就说我被伏击了,让他速来接应我。他识得我这坐骑,快去吧。”
权巴应声点头,丝毫不敢拖沓,当即翻身上马,往赞茨的方向策马而去。
“那人在什么地方放的冷箭?”艾尔文看了一眼奥妮安问道。
“半里外的那处高/岗,从这望过去,至少半里开外。”奥妮安指了指正北方向的一处山岗。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艾尔文颇为后怕地说道,“要不是你喊了那一声,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你不是一直觉得北方没有高手嘛,这不,差点着了道?”奥妮安神色淡淡地说道。
“这是什么级别的武道啊。。。”艾尔文磨着牙小声嘀咕道,“那一箭是怎么射过来的呢。。。”
“具体是什么水准要交过手才知道,不过,”奥妮安说着望了艾尔文一眼,“这人的箭术造诣,肯定不一般。”
“应该和他的武技有关。”艾尔文略一沉吟后眯起眼说道。他想到了被费提墨训斥的那晚,“老师是怎么说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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