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一张卢红敏刚出生不久的照片时,她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开始自言自语。
“你出生那天,你爸正在车间干活,听人说你出生了,他丢下活就往医院跑,差点造成生产线停工,后来还挨了领导批评处分,就是你赵大伯。”
“处分归处分,厂里还给你爸发了一些钱和奶粉,那时候日子过得苦,我奶水又不多,亏得那些奶粉,你才没挨饿,那时候厂里真好啊……”
“你爸是个大老粗,小学都没上完,认识不了几个字,很多字都是他工作时候自学的,写起东西来,全是错别字,就他那样,忽然有一天还兴冲冲地说要给你写信。”
“给我写信?”卢红敏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一直没听母亲说过这事。
周月英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每年过年的时候,你爸就会写一封,说是写给你的信,不如说是写给他自己的,每年他都会写厚厚的一封,啰里啰嗦的……”
“我问他,什么时候把这些信给你看,他说等他去世的时候拿出来,可他去世的时候你还小,我就把它,我就把它……”
周月英的脸上现出痛苦和焦急之色。
“对,我放哪里了,我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