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飘回来,受到盛大的欢迎。
于心心一头栽进她怀里,抱着她蹭啊蹭。卿未衍带走云不飘后,结界立即消失,她带人闯进来,留守。
“飘飘,你说你走了我可怎么嫁人啊。”
小姑娘纯洁的泪水格外堵心,我连个爱都没恋过,你指着我嫁人,厚爱了啊。
“你还小,现在嫁人太早,咱好好寻摸。”
才十三四的小朋友,才十三四的小朋友,才十三四的小朋友都定亲又退亲,她一个大龄女青年怎么就不能谈个恋爱了?!
深呼一口气,云不飘抱着于心心往里走。
她的力气很大,原本便很大,成为夜游后更大了,颇有些举重若轻的意思,抱着云飘飘跟抱着个布娃娃似的。
“姑娘回来了。”琳琅迎上,对孟偿甩了个鄙夷的白眼。
“姑娘回来了。”环珠迎上,对孟偿甩了个不屑的白眼。
“姑娘回来了。”问芳迎上,对孟偿甩了个高傲的白眼。
“姑娘回来了。”扈叔迎上,对孟偿甩了个质朴的白眼。
“姑娘回来了。”孟婆婆迎上,对孟偿甩了个世事沧桑你会被报应的的白眼。
孟偿:“...你回来了。”
一腔子惊喜浇灭,突然预感以后自己在楼里的生活将水深火热。
云不飘示意众人围坐,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笑着宣布:“我不走了,茶楼继续营业,大家加油,一定让我们的末来茶楼红红火火。”
众人恨不得双手合十念佛。
问芳合着掌,喜得眉开眼笑:“祖宗啊,你终于要好好做生意了。”
大家哈哈哈。
云不飘觉得怪怪,自己本来也在好好经营啊,这不是没经验嘛。
于心心摇她胳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不走了?快说快说快说。”
云不飘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绝不能将真相告之凡人,不然——凡人的杀伤力也是巨大,能毁灭一个星球呢。
她说道:“头儿,就是我的上级,请了救兵。”
孟偿插嘴:“比那个男人还厉害的?”
云不飘只能顺着说:“当然,厉害一百倍都不止。”
天地大道,何止比他卿未衍厉害百倍。
孟偿多瞅她两眼,见她坦坦荡荡不躲避,没见识的信了。
才敢拍着胸口叫嚷:“我真怕你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凉拌。我问你,风水你带人看了没?改了没?”
“看了看了,请了街上最有名的胡瞎子,他说咱风水挺好的,门面做了调整,对面埋了块大石头。给我打了包票,一月内见效,不然十两银子全还我。”
云不飘点点头,费解:“他瞎了还能看风水?”
“半瞎。”孟偿比比自己的眼:“生了白翳,做这行的报应。”
云不飘惊奇:“我倒是知道算命的有什么五缺,看风水的也有?”
“他也算命,算得还挺准。我跟你说,街上多的是骗子,但这胡瞎子可是有正经传承的,想当年——”孟偿一顿,硬生生拐了个弯儿:“就等着客如泉涌吧。”
众人都盯着他看,孟偿咳咳两声,端茶掩盖。
“说来,孟先生,你似乎从没说过你是哪年生人呀。”问芳问道。
孟偿看上去也便二十来岁的模样,能说会道亲和近人,大家下意识便把他当了年轻人,但——一个凡人变成的夜游,鬼才知道他死多少年。
任由他们如何问,孟偿都不肯说,最后于心心不耐烦。
“我让我爹找人去查,官府人口档案都好好存放着呢,好像最少要保留五代,不定更长,若是找不到他,说明他更老。”
孟偿嘴角一抽:“你无不无聊,再说,你便知道我是氿泉人?”
于心心一呆,是哦。
云不飘揉揉额头:“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累了,需要休息。”
众人忙让她回去。
于心心道:“那我过后再来看你。”又道:“我家供奉的有仙山依仗的是龙吟阁,那龙吟阁据说很厉害呢。”
小姑娘眨巴大眼睛,咱上头有人,有事你说话。
云不飘忍不住一笑,摸摸她脑袋:“回家吧。”
回到自己屋里,眼角瞟见男人的身影,是商未明“给”她的那具壳子。
从藏书楼里回来后不知怎么动作间突然她从里头飘了出来,当时时间紧,她没多研究,把壳子立在墙角放着。
现在再看,壳子仍是鲜活的样子,半睁的眼睛里眼膜光亮水润,也不知道商未明怎么保养的。
她想了下,上前一步,壳子里微微吸力,融合了进去,宛如一体。
她又默念出来,果然便出来了。
云不飘笑,这还很方便,若是有个女壳子...
阅览过那么书籍游记,她目前已经知晓这种类型的壳子在夜游中算是衣裳,并不难求。有心要找的话,凡人里生死日日新,重金求购什么样的壳子找不来,还不用沾孽果。便是修行之人的,运气好的话也能拣到。
商未明给的这具便是个凡人,也不知道他拿来做什么的。
掀开放下的床幔,露出光秃秃的地面来。
没错,地面。
试验时的嘭嘭爆炸声并不是假的,她的床,是失败的代价。
至于为什么是床,当然是床上坐着舒服,而她布阵并不是捣鼓试剂也不是扔灵石,而是——
云不飘跳下坑,躺在黄黑的泥土上,身下一层泥土浮动,无数绿色芽头钻出,露出个小脑袋,左摇右摆,似在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