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公确实太拘束于俗礼了,不过说起来,荀公内里还是非常好相处的。”
荀攸重重点头。
“这便是我少见我这位叔祖、却也敬重他的原因了。”
荀攸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表情。
“公明才到雒阳,怕是还没有好好走一遍罢?我虽然也不如何熟知,但做个领路人,稍稍带你走一遍也是可以的。”
走一遍雒阳?
吕煜想了一下,重重点头。
“也好,那有劳公达了。”
走一遍雒阳,看看各家的府邸在何处,日后也好串门。
甚至于日后跑路的时候,也不至于走错路。
吃完午饭,吕煜与荀攸逛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堪堪将雒阳走了一半。
马车已经是在司徒府外停下来了。
“今日便到此处了。”
吕煜轻轻点头。
虽然赶路的时候是坐在马车上的,但下去逛类似于白马寺这样的景点,还是靠两条腿来走的。
走了这么多的路,吕煜也是有些累了。
“多谢公达了。”
吕煜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荀攸行了一礼。
“不需如此。”
荀攸轻轻一笑,说道:“过几日我来接你,也向你介绍几位友朋。”
吕煜重重点头。
这些朋友,恐怕都是要来刺杀董卓的吧?
告别荀攸之后,吕煜重回司徒府。
将他回府的消息告知王允之后,吕煜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房之中了。
这几日,吕煜觉得应该温习一下【公羊传】、【左传】、【谷梁传】。
他是公羊学派出身,加之太学生怨恨王允,恐怕这些东西他迟早用得上。
.......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
白日吕煜除了与荀攸闲逛雒阳之外,便是温习春秋三传。
晚上则是到小院听貂蝉奏曲,顺便逗逗美人。
若日子都能像今日这般舒心,过下去倒也无妨。
但是吕煜心知肚明。
乱世即将开始,他若是留恋安逸,怕是会成为倒在地上千千万万具尸体中的一具。
“公明,我与他们约好了,在金谷涧庄园一聚。”
谷水又东,左会金谷水,水出太白原,东南流,历金谷,谓之金谷涧。
金谷涧在洛阳西北面,因为风景秀丽的原因,荀攸也在此处买了一座占地不大的庄园,平日就用来待客。
风景秀丽,僻静,正是商议大事的好去处。
后世这金谷涧可是被斗富的石崇建造了一个鼎鼎大名的金谷园。
马车左右转动,不消两三刻钟,远处一座小庄园的大门已经是显出轮廓来了。
冬日酷寒,金谷水都稍有结冰,议事自然是在内堂。
在吕煜入庄园之前,庄园外已经是停了四辆马车了。
看来荀攸的友朋已经是到了。
入庄园,在青衣奴仆的带领下,吕煜入了庄园中最引人注目的内堂房舍中。
房舍内有火盆熏香,隐隐有酒味传出,只是轻轻一嗅,便是让人浑身都充满力量。
绕过屏风,吕煜也是见到堂中众人了。
堂中有四人。
两个稍显文弱,两个却满脸横肉,长得壮硕无比。
吕煜一入堂中,这四双眼睛便刹那间的便聚在吕煜身上了。
“诸位,这位便是吕煜吕公明,如今入雒求官,今日聚诸位于此,便也是想要向诸位介绍一二。”
稍显文弱的坐在上首的中年文士说道:“吕公明的【石灰吟】,我也看过,慷慨激扬,有赴死之心,却是只有义士才能写出。”
荀攸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其中事情会多有阻碍,不想事情倒没他想象中的那般艰难。
“公明,我也为你介绍介绍。”
说完,荀攸指着方才开口的中年文士,说道:“他乃郑泰郑公业,荥阳人士,如今被拜为议郎。”
“见过议郎。”
“唤我公业即可。”
郑泰虽有名声,但也不耍架子。
“这位是何颙何伯求,南阳郡襄乡县人士,如今为司空长史。”
“见过长史。”
“不必如此生分,既是有同志,互称表字即可。”
接下来,荀彧便介绍那两个壮硕的锦服壮汉了。
“这位是种辑,乃是大鸿胪种嵩后人,如今为侍中,身居陛下身侧。”
“这位是伍琼伍德瑜,汝南人士,如今乃是越骑校尉,手握精兵。”
“见过种兄,见过德瑜。”
“公明本名吕煜,陈留人士,如今入三署为郎。”
互相介绍过了之后,吕煜与荀攸也缓缓坐下去了。
“昨日董贼夜宿皇宫,听说便是太傅亦是冲冠发怒,陛下尚且年幼,那董贼居然敢祸乱后宫,留宿龙榻,宫中侍女公主皆遭其玩乐,可恨,实在可恨!”
说到此处,郑泰双目发红,用力的锤打身前的桌塌。
“若董贼一日不除,我社稷一日难安!”
yín_luàn后宫本是死罪,可董卓却恍如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把后宫当作自己发泄**的温柔乡,睡皇帝的龙床变成了自己的专利。
“何至于此!”
何顒如今为司空长史,也算是董卓的身边人,对董卓得罪行知晓得更多。
“前日董贼言之外出除匪,诸位可知?”
越骑校尉伍琼重重点头。
“只是外出除匪,日后带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