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再说一遍?”
灵州都督府的一座独院小屋中传出李恪咆哮的声音。
此时的李恪身着睡袍,手持渊虹,怒目而视。
“殿下恕罪,陈校尉受伤太重,又未来得及及时医治,再加上来回颠簸,失血过多,草民也是爱莫能助啊。”
李恪的面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毕恭毕敬的站着,一面用锦帕抹额头的汗珠,一面诚惶诚恐的说道。
“本王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要什么本王给你什么,但是如果你医不好陈其,本王就灭你九族。”
李恪话语一落,渊虹宝剑如同天空中的流星一样划过,就听见咔嚓一声,剑刃锋利的就像他说出的话一样将老大夫身前的桌子的一角给砍了下来。
“殿下恕罪啊,殿下恕罪啊。”
老者连忙跪地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语带哀求,“草民一定尽力而为,一定尽力而为。”
刘仁轨、李宗和尉迟俊三人明白陈其对李恪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对李恪如此愤怒的举动熟视无睹,他们关心的是现在李恪的病情。
因为,十多日的奔波让李恪体力透支,再加上漠北阴冷的气候,李恪在回到灵州之后就病倒了。
大夫诊治说他是受了风寒,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这样让大家稍微安心了不少。
就在刚才,李恪醒来之后,喝完药,跟刘仁轨问陈其的伤势。
刘仁轨将大夫诊治陈其的话一字不漏的禀报给了李恪。
李恪听后大怒,顾不上穿衣穿靴,从床上翻下来,直接拔出自己佩剑渊虹就向陈其待的小院而来。
所以,才会有刚才怒斥大夫的一幕。
而一旁的灵州都督薛万彻则摇头不语,传说中的汉王殿下聪慧,性格温和,平易待人。
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呢?
难道,谣传是假的,这才是真正的汉王?
薛万彻当然无法理解李恪此时的心情。
毕竟,一个王爷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王府中小小的护卫而如此大发脾气。
为此,他把李恪的愤怒理解成了李恪对自己招待他的不满。
“殿下,陈其肯定会醒过来的,你身体很虚弱,我们还是回去吧。”
刘仁轨见李恪发泄完自己的愤怒,试探性的问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给本王去医治。”
李恪恨恨道,他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大夫如蒙大赦般的退出了客厅。
“本王不碍事,吃了几服药已经没事了。
本王还要在这里多谢薛都督的盛情招待。”
李恪冷静下来之后恢复了他一贯的谦虚和蔼,笑着对薛万彻说道。
“殿下不必客气,灵州地小物少,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的还望汉王殿下多多包涵。”
薛万彻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哪里哪里,薛都督过滤了。”
李恪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还请薛都督为本王准备一辆马车,等陈其的伤势一有消息,本王就要回京复命。”
李恪说到这里的时候,薛万彻的脸色微微一变,李恪继续说道,“至于本王的侍卫长陈其,还要麻烦薛都督照顾一二,本王不甚感激。”
“殿下折煞末将了。”
薛万彻等李恪说完,突然起身拱手道,“如果陈校尉能够苏醒,末将一定会照顾好他。
但是,”他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殿下身感风寒,身体虚弱,何不在府中静养几日呢,如此匆忙动身,会对殿下的健康不利啊。”
“是啊三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路上来回的折腾啊。”
李宗适时的劝解道。
而一边的尉迟俊也担心道,“三哥还是在都督府多静养几天吧!”
“本王奉命出使突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李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今已经回唐,岂能因为一点点的风寒就耽误了国家大事呢。
所以,薛都督和你们就不要再劝了,本王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诺。”
薛万彻和李宗等人看见李恪主意已定,便不再强求他。
然后,在刘仁轨的搀扶下李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薛万彻自然没有跟来,借给李恪准备车马的借口没有跟来。
屋子里只剩下刘仁轨、李宗和尉迟俊三个人。
刘仁轨将李恪扶上床之后刚要说话,就听见李恪道,“你们不必再劝,本王主意已定。”
李恪说的很干脆,“突厥的事情虽然解决的很顺利,但这两天本王心神不宁,总感觉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此地离京城遥远,即使发生什么大事我们也很难知道。
所以,本王必须要尽快赶回京城。”
李恪的话就像一笔封口费,让刘仁轨、李宗和尉迟俊三人没有了反驳的余地。
三人见李恪说的如此严重,就不再规劝他。
李恪看了三人一眼微微挤出一丝笑容,“你们也下去休息吧,等到陈其那边一有好消息,我们就立刻动身回长安。”
“诺。”
三人躬身退出来。
然后,尉迟俊心有不甘的对身边的刘仁轨和李宗问道,“不知道三哥是不是那拿话诳我们呢?
真有他说的那么玄乎吗?”
“六弟不得无礼。”
李宗斥道,“三哥说的会有错吗?”
然后,他对刘仁轨说道,“刘校尉,如果三哥执意要在这个时候回京城,我们也得有所准备,要不跟薛都督要几个随行的大夫吧,,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