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自从组建新军之后就一直待在西山大营,数月都不回家,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都不曾来看望一眼,确实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将领。
此刻听到李恪的称赞,他心里也顿感安慰了不少。
略显疲惫的说道,“新军关于大唐今后对外战争的军事实力,末将不敢有所懈怠。
如今士兵甄选,军营修建已经完成,新军的训练工作也基本到位,末将心里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听侯君集如此说,李恪心里也是动容,不管侯君集此人是否像李世民所说的喜欢自我夸耀,爱慕虚荣的人。
但他至少对大唐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作为一个军人,他做到了对国家主权领土和荣誉的捍卫,对百姓生命的保护。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要好过很多历史上卖国求荣的枭雄。
“璐国公操练新军,以后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请直言,本王一定尽力而为。”
李恪对这样为国家为人民付出一生的军人深感佩服,所以除开了他对侯君集历史上的评价,凭自己的理性认识说出了这句话。
“末将在这里谢过殿下,如果以后新军真需要殿下相助,一定会找殿下。”
侯君集也没有推辞,然后看了坐在李恪身边的苏定方,“苏烈,你是第一次来到我的府上,如此沉默不言,难道你有什么心事?
。”
苏定方心里正想着回府后如何跟李恪汇报一下这段时间自己训练重骑兵的事情,就听到侯君集说,抬头歉意道,“末将有些走神,还望大将军和殿下恕罪。”
“你负责重骑兵的组建,训练等任务,身上的担子不轻。”
侯君集说道,“你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提,也可以跟殿下提,千万不能总想着一个人解决给自己增加压力。”
“末将确实对重骑兵的马匹问题不是很满意,现在将士们所乘之马用到训练上足以。
但是,如果真要上场杀敌,还是缺少爆发力和烈性。”
苏定方如此一说,侯君集倒是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多年征战,对于战马对骑兵的重要甚为明白。
但他心里有点疑惑,同样在战马配备,轻骑兵那方面好像没有这样的问题出现。
苏定方似乎知道侯君集在想什么,补充说道,“重骑兵最大特点是短距离冲锋,所以马匹的爆发力是重中之重。
而且,重骑冲锋陷阵,马如果太过温顺势必会降低战场气势,甚至会影响到士兵在冲锋陷阵时的正常发挥。
所以,末将才有此担心,而轻骑兵本身机动性掩盖了这一点,才不会被众人注视。”
苏定方如此解释完,李恪心中赞同不已,他也看过很多骑兵对步兵的厮杀,除了骑兵手上的兵器之外,他们本身的马匹不知道用自己的铁蹄踏死了多少人,在厮杀之中起到了极大杀伤力。
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重步兵,其他的步兵在遇到重骑兵之后只能像夏日的麦子一样被他们收割,根本就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恩,定方的这个问题本王觉得还是要重视起来。”
他询问似地的跟侯君集说道,“不知道新军训练的马匹来自何处?”
“是我们大唐自己培养的良马。”
侯君集说完后,微微叹息一声,“可是这样的良马放到突厥人眼中,就等于是劣马。
所以,大唐跟突厥的实力不是输在士兵身上,而是输在马匹上啊。”
随即他又道“苏烈大才,能协助我组建新军,在军营又参与士兵训练的方案制定,分担了我的不少压力,这倒是要感谢殿下。”
“璐国公严重啦,定方大才,本王要是不举荐于他,就是对大唐的不忠,对百姓的不义。”
李恪沉声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本王就成了大唐的罪人了。”
侯君集听到李恪这句话,讪讪一笑,内心不由的想道,“此子确实厉害,一句话就把自己举荐亲信的理由说成了对大唐和百姓的负责,这样谁还敢说他的不是呢。”
不过他随即一想,又觉得李恪确实有说这句话的本钱,那就是苏烈确实有才。
三人就这样谈论关于新军的问题,两人都是新军主将,而李恪尤重武略。
所以,三人说完新军又谈突厥,不多时便到了酉时。
李恪看了看天色,跟侯君集告别。
此时就见侯府家人回禀已在后厅备好了晚饭。
侯君集又再三的挽留,李恪也就不再推辞,和苏定方用完晚饭这才回到汉王府。
回到府中,李恪和苏定方来到书房。
苏定方又详细的将自己在组建重骑兵时遇到的问题给李恪做了详细的叙述,两人通过讨论之后将问题逐一解决,这让作罢。
李恪知道苏定方第二天还要早早回西山大营,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苏定方离开书房后,李恪心里又涌上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该如何对待侯君集。
单论两次的接触,还有侯君集身为军人担李恪对他很敬佩。
可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毕竟侯君集在后来做出谋反的举动。
所以,这对于他来说是亲近还是疏远成了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李世民如何看待他,还涉及到长孙无忌会如何对付他。
再说侯府,李恪和苏定方离开之后,侯君集看了他们两个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苏定方始终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而李恪在谈到军事方面的时候似乎毫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