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讲的那些都是心里话,可思诺,揣度人心,不止只有你擅长。你的确很懂怎么把握节奏怎么张弛有度,但我不是小鱼,你这套,我不吃。”/p
大概顾思诺怎么都猜不到她多年间正眼都没给上几回的野丫头竟然还有这番能耐,在她眼里,刘璃一直都是一个鲁莽又粗俗的下等人。/p
她擦擦眼泪收起那些委屈不甘,现下眉眼间的狡黠倒是跟她母亲有着惊人的相似,“看来被识破了呢。”/p
既然演砸了,索性就不演了。/p
“不过你说的杀手啊什么的我可没听懂,我只是跟大家开了个小玩笑,刘璃,你可不要诽谤我啊。”/p
要不是她见惯了自己姥姥的不要脸,还真不能适应撕脸皮能撕的如此之快的节奏,“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突发奇想,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阴损而已。”/p
果然,没令她失望。/p
还得感谢郗承那一拦,不然她直接动手掐起来,还真就错过了这场可堪称为史诗级别的名场面诈欺表演现场了。/p
余白就是余白,他一定算准了会是这么个局面才放任她过来。/p
如果没有这么一出,刘璃还真不敢相信,人的隐藏属性竟然可以这么卑鄙。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很难通过口耳相传去接受吧。/p
是要感谢他的,至少在以后的生活里,明确了一位明敌。/p
刘璃想着,她倒是肯对自己下狠手,利用一点直逼真实的陈述手段就想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段位着实够高啊。/p
不经历大风大浪的人,恐怕早就被唬住了。/p
这顾思诺远远超出他们之前的预估,其城府之深手段之歹毒,本性善良的江小鱼根本就不是对手。/p
“阴损?不敢当。”语毕顺手捡起地上的茶壶坏笑着朝着自己额角上砸去,然后破口大喊:“杀人了啊!杀人了!快来人啊!”/p
刘璃瞅瞅自己怀里被塞过来的凶器,“我尼玛……”/p
结果是一向口碑都比较烂的刘璃被请离了顾思诺的房子,并且大家还限制她不许再单独出入那里。/p
做人,要够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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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听她骂骂咧咧了一个上午,他原本以为她到那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动手打人,能忍到最后已经很了不起了。/p
然后等她把事情原委从头到尾都叙述了一遍之后才跟着一起愤懑起来。/p
一想到江小鱼后面还要跟这样的女生一起在同一所大学生活四年他就又忧又愁,这种人得趁早离她远点,越远越好!/p
可,他马上就无法像此刻这般照料在她左右了。等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呢?/p
余白端着食物进来,见苏浅神色不对,“有事吗?”/p
他摇摇头,“没事,换你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就行。”/p
刘璃自顾自的闹心着,“你们两个先看着小鱼,我出去采一点医生说的那个固气凝神的草药给她吃,她一直不醒我心里没底,放心我认识路也识得它,然后顺便透透气。”/p
还不等他俩有所动作,人就跑没影了。/p
苏浅慌忙道:“余白,你快跟上去,危险!把她带回来,不能乱跑!“/p
“好!”他也没推脱,这是个很严峻的事。/p
刚才他们俩个讨论过,她过去一闹可能会对事件起到推动作用,那些暗中观察的人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端倪或许会沉不住气。/p
弊端是可能会做出更激进的举动,但只要他们不分散开,这点几率不高。好处是明着露出来了顾思诺,顾家已经彻底没有办法脱连了。/p
看着像是把他们置身到了危险之中,实则这边有这么些个财阀财团以及各大企业家的儿女孙子们,所以风声一露出去,那些同学不可能不猜忌,明里暗里的机关算尽一旦搬到台面上,任哪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了。/p
现在谁都知道有人要杀害江小鱼,明着的是顾思诺,暗着的,也不在暗了。/p
但前提是,谁也不能脱离大部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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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小鱼睁眼醒过来时,已经又过了一天了。/p
她听到的第一个消息,苏浅余白刘璃,相继失踪了。/p
老师告诉她昨天中午刘璃跟余白脚前脚后进的山,苏浅是傍晚那会急急忙忙跑过去的,然后三人谁也没回来,一直到现在。/p
“那顾思若呢?王炎呢?微微呢?人呢?人都哪去了?”她到底是睡了多久了?/p
顾思诺吞吞吐吐,“他,他们……”/p
“都进山了是吗?”/p
根据对方无声的默认,她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什么时候的事。”/p
“失火当晚他们就走了。”一旁的郗承如实回答,“此行,凶多吉少。”/p
江小鱼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了,去tm的淡定,“你们是没有常识吗?为什么进山不带卫星电话!为什么!”/p
她恐怕是生平第一次像这样对顾思诺发火,“你平时怎么无理取闹都可以,但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开玩笑,真的很好玩吗?”/p
然后指着他们咬牙道:“你们两个,你们…混账!疯子!”/p
任谁也拦不住她,她心里牵挂的所有人都在这座可能会随时会丧命的大山里,她怎么可能假装相安无事的等在那里什么都不做。/p
今天依旧是个大阴天,江小鱼是顶着毛毛雨走出的围栏,身上没带多少东西,随身的背包装了一些必要的急救药品,穿着的衣服还算耐寒。/p
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