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闪,便觉得额头上凉凉的,摸了摸,满手的鲜血……

叶安看着老者的尸体,犹豫道:“不留他一条命吗,那解药怎么办?”同时心里埋怨自己嘴快,说让他留遗言,结果就真的死了。

“我曾经跟沙卢族的交过手,”潘元青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身上也未沾上半点血迹,仿佛出门散步的闲散公子,完全看不出刚刚杀了人。他弯腰从老者的头发里翻到一个很小的盒子,“他们研制的所有毒都只有一种解药。”将盒子递给叶安,表示这个就是了。

叶安有些嫌弃的用帕子包上,头发里什么的好恶心啊,这个人一看就是不怎么讲究个人卫生的样子。但得到了解药也算是解决了件大事,心中十分高兴。

此时西夏皇宫里的守卫姗姗来迟,叶安跟他们简单描述了下怎么回事,守卫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竟然在宫里会发成这等事。他们做不了主,便让二人先回去。

叶安跟着潘元青回房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算继续休息。此时潘元青突然开口道:“你把裤子脱下来。”

叶安:“!!!”你这话有很大歧义啊大哥!他勉强笑了笑,“老师你在说什么呢?大晚上的,赶紧睡觉吧,哈哈哈……”

然而潘元青却没有回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直接上手去脱。

叶安拼命阻拦,然而像他这样小鸡仔般的力气自然是在对方面前不够看。很快腿便露了出来,整条左腿,外侧肿的老高,又青又紫极为骇人,也亏他能这么久忍住没出声。

“为什么不说。”潘元青问道。

叶安低头,先是没开口,好半天才道:“我要是说了,你又该钻牛角尖了。”

潘元青微微皱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用否认,你肯定会这样。”叶安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老师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潘元青虽然表面上木木的,但其实心内十分敏感,会不自觉的去照顾身边弱小之人,否则也不会当时对素昧平生的叶安伸出援手。并且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的这种观念,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而自从被放出来,他更是活得仿佛像一个假人,对周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叶安抬起头看向他:“这次西夏之行,我其实是想着能让你散散心。所以,哪怕一点也好,让我帮着分担一些。”

少年的眼神清澈见底,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他。潘元青突然之间忘了该说些什么,他突然回想起仁宗来找他要求出使西夏那天,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答应的呢……似乎,最开始只是因为听见了某人的名字。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宁令哥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我听说有人来刺杀你们,没事……啊?”他话没说完就愣在那里,灯光下,身材高大的青年扶着站在床边,而少年则坐在床上,光洁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潘元青冷冷的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草原上被野兽盯住的羚羊,慌乱道:“二位继续!不打扰了!”之后连忙把门关上,心道这也太猴急了点,难道死里逃生做这档子事更刺激吗!?

叶安眼睁睁的看着宁令哥落荒而逃,心中绝望,这下彻底洗不清了。

潘元青倒是很淡定,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瓶跌打损伤的药,给叶安涂。叶安有些不自在,抢过来要自己上,对方也没阻拦,而是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我像你说的那样。”

“啊?”叶安迷糊,紧接着反应过来老师是说之前的事,愣愣的点了点头。

“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潘元青似乎不太擅长说这种话,半天才补充道:“让小孩子替我担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

“好,”叶安笑着回道。两人整夜无梦,睡得特别好,然而外面已经为了此事吵翻了天。

李元昊连夜将臣子们召集起来,挨个询问。宁令哥自觉抓住了没藏讹庞的把柄,众目睽睽之下将事情抖了出来。但是没藏讹庞却不慌不忙,只不住喊冤,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他一口咬定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陛下明察啊!我身为西夏国相,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去刺杀两个太子家臣呢!?”没藏讹庞慷慨激昂道。

宁令哥气急败坏,他自然不能说出这两个不是普通人,是宋朝那边的大茶商。有些事情放在暗地里还好,但在明面上最起码大家都要立场鲜明。

但李元昊掌权多年,自然也不是傻子,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个大概,于是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但对待后宫宠妃没藏氏却更加冷淡了。

即使心有不甘,但父皇已经放话,宁令哥也不敢再闹。事实上,他也没这个精力。因为,马上就要到他大婚的日子了。

西夏的婚礼十分有意思,虽然参考了许多汉人的礼仪,但也保留着草原必备的习俗。比如他们将订婚宴看得十分重要,并且有法律规定,订婚后三年不娶嫁男女双方父母都要获罪。而且彩礼嫁妆十分丰厚,叶安偷偷数了一下,光是金豹老虎等珍稀皮毛,就要几百张。

宁令哥的妻子是没移氏,没移氏也是西夏的名门望族,他老婆还有“西夏第一美人”之称,可谓财色兼备。两人早在两年前就定了亲,但是当时没移氏太小,便没有立刻成亲。如今也是时候了,李元昊亲定了个好日子,两人正是结为夫妻。

迎亲这天,叶安潘元青甚至连韩琦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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