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虽然是道观的主持,不该存有凡心俗情,可她毕竟也是个凡人,特别是那次遭遇猛虎、受到惊吓后,从此得了个不知到害怕的癔症,做起事来,完全不顾及后果,让人觉得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七公主碧玉年华,情窦初开,在她不计后果的思想上,早把小夏看得重于一切。
小夏的离去,简直让她无法承受。她变得少言寡语,脾气怪怪的,稍不顺心,就会责骂身边的人。大家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个个唯唯诺诺,恭维顺从,小心服侍。
往日丁姣、卜烟、莫蕾,是七公主最贴心的,所以七公主不管怎么生气,到是很少对她三人发火。这三人也瞧准时机,常常打叠起千般暖语,来哄主子开心。所以有时候,七公主真就好的像个好人似的,笑得像花儿一样。但是如果想起小夏,那脸就会立时由晴变阴,甚至无端的落起泪来。
且说七公主今早起来,闷闷的坐在镜台前,任凭身边的人给她梳理。
室外鸟鸣清脆。七公主度出屋来,只觉得春风细细,看那地上竟落了好多的花瓣。姗步走去小亭,去看自己和小夏买的雀儿,往事如在眼前,飘落多少思念...
忽听有人道:“住持,莫蕾昨日买来的那条大鱼,养在那边的水池里,可欢实呢,咱们去看看。”
七公主顺声看去,见是卜烟,听如此说,倒也想看,遂与卜烟来在“一清居”这边的院子里,扶在石栏上寻那鱼儿看,是一条几斤重的大黑鱼,水面虽然被风吹皱,因为水清,那鱼倒也看得清晰。
七公主的奶娘住在这边的厢房,听到有人来,出来一瞧见是七公主,忙过来陪话。说道:“七呀(这样的称呼,在这里可是奶娘的专属),这两天也不见你过来,看这模样都有点消瘦了,虽然隔着近,我年纪大了,不免有些话痨,怕讨你们烦,也不便常去看你。没事你也常出来走走,别总在屋里闷着。”
七公主道:“这不是来了么。再说了,你去那边也没听说谁嫌你,倒是你老人家多心了。”
奶娘道:“看七儿说话还是这么伶俐,我就放心了。要知道你心里不好,一家人都受影响。我们可都是过的你的日子,你若不好,谁也好不了。这两天我正提着心呢。”
七公主道:“我的心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小夏走了,我心里苦的很,天师去了京城还没回来,也不知有没有办法再让小夏回来?”
奶娘笑道:“看七说话这么直白,咱们也算都是入了道的人,小夏虽好,终究是个男人,他一定要去,就让他去吧,何苦这么惦记?我不是说你,有些个俗念还是不要有的好。”
七公主道:“这些个道理我也是懂,可这心里就是承受不了。”说着竟然掩面而泣。
奶娘慌道:“这是何苦来,快咱不说这个。”说着忙拿自己的衣袖给七公主拭泪,又拉七公主去她屋里坐坐。
这奶娘的住处虽然有些简朴,不过桌椅床凳倒也齐整。公主坐了,有人备上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