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远处的石山上,有一个人工采石留下的山洞。
小夏抱着翠儿很快来到了洞口,然后找来了干柴,在洞里用火镰石引燃,霎时照亮了偌大的山洞。
翠儿来在火堆旁边,看到小夏光着膀子,一条青纱还遮在脸上,感觉滑稽可笑,娇嗔的说道:“还不把纱巾摘去,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小夏觉得太失败了,沮丧的摘下了黑色纱巾。翠儿直视的目光让他低下了头。
翠儿确实早就怀疑这个仆人小夏了,但是又不相信这个仆人会有这么大的本领,所以今晚才打定主意,用落水的方式,探出个究竟。
小夏把火生旺,对翠儿说道:“请少主人把衣服烤干,我去洞外等候。”说完走到了洞外。
时间不长,翠儿穿好烤干了的衣服,来到了洞外。
小夏见翠儿出来,说道:“少主人,回家吧。”
翠儿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朝着古镇走去。
小夏步子有点快,走在了前面,翠儿突然蹲下不走了,双手搭在双膝上,头埋了下去,眼泪嗒嗒嗒的又流了出来。
小夏不知何因,赶紧过来想扶翠儿起来,翠儿则生气的把身子一晃,不让小夏理她,这时小夏才知道,这位娇气的少主人事情有多少,遂问道:“少主人,怎么了啊?”
翠儿也不搭话,眼泪竟然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小夏不知所措的蹲在翠儿面前,不知如何相劝。半响才劝说道:“回家吧少主人,老爷和夫人一定急坏了。”说完又去搀扶翠儿。
翠儿这次听话的站了起来,娇嗔的说道:“扶着点!”
小夏似乎明白了,少主人可能身体孱弱,嫌我没有扶着她走路,于是搭着翠儿往家走。
走着走着翠儿又站住了,歪着头眼睛盯着小夏的脸一眨不眨的看,看得小夏有点摸不着头脑,翠儿道:“像一根木头,一句话也没有!”
小夏道:“少主人,让我说什么呀?”
“说什么?说我爱听的!”
“哦,我知道了,少主人爱听书。”
翠儿“扑哧”声笑出声来,娇嗔的说道:“你真是个傻瓜。”
两人进来南城门,转过街来,看见翠儿家前灯火通明,有人跑来跑去,像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情。
小夏停下脚步,让翠儿头前回家。
翠儿也觉得这回把事闹大了,加快脚步往家走去。
丫鬟小玉站在门口,眼睛哭的红红的,手上还拿着少主人的霞帔,忽然看见少主人回来,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跑到翠儿近前,不无埋怨地说道:“少主人,你这是去哪了呀?怎么才回来?家里都闹翻天了!”
翠儿辩解道:“我就在附近走了走。”
郝夫人见女儿回来,一把将翠儿拥在怀里,生怕女儿再逃走了似的,只喊了声“翠儿!”竟然晕了过去。
翠儿吓坏了,抱着娘,哭喊着:“娘!娘!你怎么了?”
郝员外刚才不知去了哪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老泪横流,一边吩咐管家婆快去请大夫,一边抱起夫人回堂屋去。
翠儿则哭得泪人似的,喊着:“爹爹,你打死我吧!我把娘气死了!”
曾经冲杀疆场的郝员外,听了女儿的话,那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又怎么舍得打女儿啊!夫人对这个心肝宝贝疼都疼不过来,不管怎么淘气,从不曾舍得打过一巴掌,就是夫人真的走了,她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容忍有人打她的女儿啊。
夫人终于缓过气来,身子却动弹不得,看见翠儿哭的泪人似的,想安慰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翠儿见娘醒了过来,止住了哭声,可是娘却不能说话了,她心急如焚。
大夫终于来了,立即给老夫人号脉,员外着急的询问病情。
大夫道:“夫人是由于气血不畅,情绪受到刺激所致。我先开几服药服用,生命应无大碍,只是...”
员外着急的问:“只是什么?”
“只是要想恢复说话,还需要一副特殊的药引。”
员外追问:“什么样的药引?”
大夫道:“这副药引是一种奇草,它生长在夔州云山的后山,那里山高,云雾缭绕,终年没有阳光直射,八月就有霜降,九月就会下雪,来年四月间冰雪才融化。只有那里生长这种奇草,植物的名字叫‘紫露草’。”
翠儿听到这,不由神情一振,说道:“我认识这种草!”
员外道:“不许瞎说,你怎么会认识?”
翠儿道:“去年爹爹请来的画师,曾教我画过这种植物,因为它的样子长的特别,像草又不是草,所以画师以这种草为例,专门画出来让我学习辨别,以便画出它不同在哪里。”
大夫听了说道:“你认识,那倒是好,因为一般人是不好识别的,只是咱们这离那里太远,恐怕你无法前去采摘。”
员外一脸愁容,没有主意。
翠儿却坚定的说道:“我能行!我一定能为娘把药采来。”
这可让员外为难了,认识这种药的这里只有翠儿。可是无论怎样也舍不得让女儿去啊!
翠儿知道爹的心事,说道:“我知道爹爹放心不下,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和我同去。”
员外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翠儿低下了头,脸上霎时有了红晕,不肯说出是谁。
屋里立时静了下来。
大夫打破了沉默,说道:“现在是初秋时节,如果要去,就要尽快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