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和上次同样的会馆里,魔脸日化的新闻发布会定时召开了。
楚云是独自前去的,为了不在一开始就被认出来,他特意把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坐着席位上看着正在台上激情发言的余松。
余松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态势,一脸悲愤地痛斥着森林药业的盗窃行为,简直要把假的给说成真的,把死人都给说活了,恍惚之间,竟大有民国时期闻一多先生演讲《最后一次演讲》时的慷慨英姿。
而台下的观众估计有一大半都是先安排好的,余松每痛斥完一段,观众就会跟着附和,仿佛森林药业也把他们的利益给一并侵害了似的。
余松足足控诉了半个小时,说得楚云都是有些佩服起来。
能对着一件压根就不存在的事情,指控得如此之彻底之愤恨,这演技和文案功底真是杠杠的。
而在控诉完森林药业以后,他便是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引到了幕后的那位高人身上。
据余松介绍,那位高人叫做方洲,家里是隐世家族,自己还是花了非常大的功夫,才用赤诚之心将其打动,最后聘请进了公司进行产品开发。
很快,一位老人便是走上了舞台。
方洲在台上的那一套,和余松几乎如出一辙,总之说来说去,无非还是痛心斥诉。
这所谓的新闻发布会,实质上和批斗大会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方洲做完讲述后,过程便是来到了记者提问环节。
台下的前方依旧是架着长枪短炮,一位记者率先抢到了提问的机会。
这位记者就是上次愿意给楚云试药的那个,而也正因为这件事,所以余松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记者向方洲问道:“方老先生,听说森林药膏也是您先发明出来,然后被森林药业所剽窃的,请问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听到这个话题,方洲立马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你别说这个,真是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那是我进公司所研发的第一个产品,本以为会是一个开门红,结果倒好,直接就这么被偷了。
若不是我身体好,我非得被气死不可!”
记者问:“那您能稍微提供一下细节吗?”
方洲愤然道:“有什么好说的,睡一觉就不见了。”
“我要是知道他是怎么偷走的,那我还能被偷掉吗?”
记者又问:“可药方总归是您发明的,就算被偷走了,那么再写一张不就可以了?”
“可那段时间魔脸日化怎么从没有透露过关于药膏的事情呢?”
余松冷哼了一声,代替回答道:“这属于商业机密,我们不方便透露。”
观众席上,楚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
什么不方便透露,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透露吧?
所以这个时候,商业机密就是最好的保护伞了。
记者也没有深究下去,问道:“好,那么我比较困惑的是,在森林药业发布药膏的时候,为什么你们又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呢?”
“我记得那个时候,魔脸日化表现得好像就是个局外人一样吧?”
余松对于这个记者的讨厌又深了一份,冷冷地说道:“还能怎样,当时我们以为只是碰巧而已,所以自然就没有进行过多的追究了。”
“而既然市场上已经有了一款一模一样的产品,那我们再推出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记者接着问:“好的,那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我想问的是,上次森林药业说是你们剽窃了他们,而这次你们又反过来说,是对方剽窃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余松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是他们偷走了我们的成品药方,并且还弄晕了我们的方洲先生。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跳出来先说我们剽窃,以此来贬低我们拔高他们,不得不说,这种竞争手段简直是太恶劣了!”
记者不置可否,跳到了下一个问题:“那么我想问问方洲先生,能否说一下您被致迷时的细节吗?”
方洲回答道:“和第一次一样,没什么好说的,我记得之前喝了一杯茶,然后就睡了整整三天。”
“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森林药业的人给我的茶下了mí_yào,然后就趁机偷走了我的药方呗!”
记者追问:“您就这么确认是森林药业干的?”
方洲道:“你这个记者说话真有意思,他们连成品都已经拿出来了,这明摆着就是他们拿的啊!”
“而且就算不是,那他们和偷我药方的人,也一定是脱不了干系吧?”
记者摇摇头:“不对,我还是觉得很有疑点,您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了药方是由你们所研发的前提上,可你们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确是两种药物的原生研制吗?”
“我觉得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个不能够确认的话,那么说再多都是多余的。”
余松的脸色已经是变得非常难看了:“你是哪家报纸的,你的问题太多了,而且还有针对我们的嫌疑。”
“我们明明是受害者,你追着我们问做什么,你怎么不去让森林药业来证明自己是原生研制者呢?”
记者刚想说话,但是被余松打断了,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年轻人,有激情有质疑的态度这是好事,但别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盲点,这样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接着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