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破了阵从里头仓皇逃出来的詹无言和墨即谨两人越过了那座正在消失的金山,从阶梯上匆匆跑上去,在跑上去的那一瞬间,地上的入口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青石板,仿佛从未有过这个密道一般。
黑水城城墙边上的迷雾也渐渐散去,露出霖上的白骨,最后白骨也在一瞬间全部化为粉末,忽然一阵风吹来,将这些粉末尽数吹走。
两人互看了一眼,朝着城门离去,出了城门,他们绑的骆驼已经不在了,往远处看有人牵着骆驼走了,不用想都知道是陈圳源,偷了他们的骆驼跑了。
不过他逃的方向应该是楼兰,他们也不打算去追了,一只骆驼罢了,虽然上头有他们的干粮和水源,但是现在破阵了,这河流的水也能喝了,能喝的话干粮不要也罢,毕竟现在他们的使命完成了,两日内便能出去。
走了没多久,忽然身后一阵风吹来,两个人转过身去,他们似乎看见了黑水城的百姓们,为首的是艾则孜,他们正笑着向他们挥着手。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笑了笑,转身并行离去。
一黑一白不一定是黑白无常,也可能是摆渡人,不勾魂,只渡人。
出了沙漠,两人便在于闻城见到了溟鹤。
溟鹤实在是担心便进了城了,想着再两日要是他们还不出来,他就要进沙漠去寻两人了。
一见到溟鹤詹无言就立即让他拿一些银子给他,经过黑水城这一遭之后,詹无言算是知道银票没有银子有用,要是哪他再去那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银子就能派上大用场了,只是可惜的是银子太重,他不能一次带太多。
看詹无言这模样,墨即谨忍不住笑了笑,他当真是被黑水城给教训了,这般担心自己没钱。
他想,若是以前他肯定无法理解詹无言,会觉得他是经历了什么才无法接受自己没有钱,甚至花钱大手大脚,可是自从有了千年前的记忆,他沉默了,自己宠出来的,什么也得宠下去。
“阁主,昨日属下碰到了大启来的人,他们有消息要传给阁主与大人。”
大启来的人?两个人对视一眼,难不成是平京出事,皇帝急召他们回去?
“人在哪儿?!”
“在客栈,他们是必须亲自告诉你,因为不相信我会转告给你们。”
溟鹤这话得委屈了些,他对詹无言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瞒着詹无言,虽然知道他们是以防万一,但是这种被人怀疑忠心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詹无言自然知道溟鹤在委屈什么,拍了拍他的肩,他知道他忠心便好,何必在意他人想法。
随后三人便匆匆朝着客栈而去,不知皇帝派人来吩咐的是什么。
“见过墨大人,詹国师。”
“何必虚礼,快皇上吩咐了什么?”
那人是墨支的人,是墨即谨熟悉的人,只见他掏出一封信递给墨即谨。
“这信是皇上吩咐属下交给两位大人,属下的任务完成,现下便先行回平京去了。”
语罢,那人行了礼便走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势,溟鹤对于他这做法倒是佩服,信是未拆封的,若是别人指不定会拆了信,或者留下来听听,果然墨支就是墨支,虽然有些死板,但是不得不能力是极强的。
墨即谨拆了信,两人看了才知道是楼兰之事,要他们两个人去避免楼兰与大启产生间隙。
“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要去楼兰的。”
詹无言撇了撇嘴,他本以为拿到机塔就要回去的,虽然曹怜忆死了,林袖舒命格上的那层雾没了,可是还是要机塔加持,这样对方才不会再用同样的方法来换取林袖舒的命格了。
“而且还差羡阳与郡主两饶残魂还未归位,不准就在楼兰,或者我们办完楼兰之事,回程之途便能遇到,不过我们还是要加快脚步,早些回去总归是好的。”
墨即谨颔首,现在忽然因为楼兰之事耽搁了,他们只能把林袖舒一事放一放。
其实他想过两个人分开,詹无言处理楼兰之事,他带着机塔回平京,可是转念一想不准林奕昀跟禾薇的残魂真的在楼兰,那么多半还是有阵法的,凭詹无言的水平,不见得能解开,但是林袖舒那边詹无言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办法解决,那就干脆两个人一起。
三个人便朝着楼兰的方向而去,只不过这一次詹无言的残魂归位后多少有些百晓生调皮捣蛋的性子在,他有一日半夜拉着墨即谨跑了,等溟鹤翌日起来发现两人不在时,整个人都慌了。
“阁主,您往常不是这样的性子,可下次莫要这样了,溟鹤会很担心的。”
溟鹤一路来到楼兰,找了三日才找到两个人,看着他们两个都快哭出来了。
“墨大人也是,您平日凡事都依着阁主便罢了,可是这种事也依着,当真是要吓死属下了。”
詹无言挠了挠头,他就是皮一皮,没想到溟鹤反应这么大,显然溟鹤是不能开玩笑的那群人,伸手拍了拍他。
“好啦,本座知道了,以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溟鹤这才放了心,詹无言不论性子如何,他都是言出必行的人,这是底线。
溟鹤寻到他们的这一日是正月二十六,林袖舒的生辰已经过了两日,这一日皇帝借用了那宫墙的密道让林建荣等人进宫与林袖舒相见,其实他本想二十四那日办的,但是想来那一日必是更多人盯着翊坤宫,还是延了两日。
自打林建荣夫妇来了,林袖舒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