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那么二十来岁的男人就像永动机。苏叶暂时是干不过顾向前了,只好举白旗歇战了几天。
周五,放学后。
苏叶上完一堂实验课后,抽出半个小时讲了收音机的原理。教室被挤得满满的,不仅教室坐满了人,走廊也站满了人。
来听课的不仅是初三的学生,还有初二初一的学生、甚至高中部的学生也有。上百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一瞬不错,专心致志地听着课,黑板上所有的笔记被他们一字不落地抄在作业本上。
上完课后,苏叶宣布了放学。
她走出学校,正要搭公车回家时,她在校门口看到一抹松枝绿的影子。
顾向前摇了摇车铃,向苏叶挑了挑眉,远远地招呼她。
同办公室的老师见了这一幕,“苏老师,那边那个是你爱人吗?他来接你了!”
女同事凑在苏叶跟前,瞅着那个男人说:“苏老师的爱人长得可真俊呀!”
那身板,那双大腿,整条街都找不出第二个俊成这样的男人。他们虽然听说过苏叶已婚,但见到她的爱人还是第一回!
苏老师的爱人光杵在那里什么事也没干,周围人的眼神就忍不住落在他身上。就那身打扮、那通身的气度,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女同事们表示:“苏老师以后可得让他多来接接你,多有面子!这么精神的小伙,看了都让人心情愉快。”
苏叶沐浴着老师、学生的目光,硬着头皮坐到了顾向前的单车后座。
“你怎么有空来了?”苏叶好奇地问。
顾向前平静地说:“下午没有训练,借了茂刚的车来接接你,坐稳了吗?”
他提醒了一声,“抱紧我。”
苏叶这才把手放在了顾向前的腰侧,只捉住了一点点衣服。
顾向前心下好笑,这媳妇在床上跟一团火似的,。-最。快。发)把人烧着,穿上衣服却又冷淡得不行。单车下了一个坡,顾向前蹬了两脚,车速宛如飞起来一般。
苏叶紧张得地完全搂住了他。
顾向前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弯起。
金汞般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小夫妻俩讨论晚饭该吃什么的声音淹没在呼呼的风声中。
“苏叶你想吃什么,想去国营饭店吗?我这里还有点粮票和肉票。”
“我去你个鬼啊,顾向前你哪还有肉票,国营饭店都敢肖想,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吃你的荞麦馒头吧!”
“我……有……的……”细碎的轻喃声彻底被风吹乱了。
……
军区大院。
苏叶在学校里捣鼓做翻新手表的事情不久便传到了大院里。
起因是刘秋买了一块翻新表。
高安娜看到刘秋买了一只新表,随口问了句:“你都有新表啦,多少钱?啥牌子的让我看看?”
高安娜猜测刘秋应该是说了亲事,手表是男方给的。否则以刘秋那并不富裕的家庭条件,她刚刚毕业没多久哪里有钱买手表?
高安娜心里有些羡慕,她暂时还买不起手表。
刘秋克服了心理障碍,为了一块表终于肯向苏叶屈服。虽然苏叶说每只表的性能差不多,她还是特意给自己挑了一块梅花牌的手表。此刻真是爱不释手的时候,虽然表不像刚买来的那样新,但它看着也不旧。
她把手腕递到高安娜面前,让她看清楚。
“这是梅花牌的。”
高安娜看了一眼,果真是梅花牌的。梅花牌是进口的牌子货,瑞士产的名表,最便宜也要一百多块。刘秋竟然相了一个出手阔绰的男人?
李红丽凑近一看,一眼便看穿刘秋手上戴的是二手货。
“表姐你看清楚,这块表可不是新的!这怕不是别人把自己戴过的表送给你的吧?”
刘秋嗫嚅片刻,但她想起苏叶信誓旦旦说的翻新表的意义,她顿时挺直腰杆说:“不是别人送的,这是我自己买的。”
“它确实不是新的,不是从百货商店里买来的,可是它更有意义。”
刘秋把随表附带的小纸条拿了出来,像是与有荣焉地说:“我这块表可是咱一中的学生亲手做的,买一块表就是帮助一个失学儿童重返学校。”
“百货商店里的高档表,新是新了,可哪有我这块表有意义。再说了它只花了我十块钱。”
十块?高安娜听了眼睛都不禁瞪大了,十块钱的表是大风刮来的吗,那么便宜?
她和表妹两个人接过小纸条阅读起来,看到落款处是“绿色工厂”和“一中教师苏叶”后,霎时愣住了。
“怎么又是这个苏叶,这是她搞出来的?”高安娜疑惑地问。
“她搞得起这个?”李红丽不屑地说。
刘秋点点头,这段时间整个办公室的人夸苏老师夸得跟不要钱似的,她赞美起苏叶也没有压力,她闭着眼睛随便拣了听得耳朵都出了油的几句吹了起来:
“是啊,确实是我们学校的苏老师。”
“她是教科学的,对机械零件很感兴趣,成天捣鼓这个玩意儿。陆陆续续教了学生修表、修收音机……她带的初三年级有很多辍学的学生,于是就萌生了做翻新手表的念头。”
“她就靠这只小小的表,把初三辍学的学生全都找回来了,我亲眼她起码赚了这么多钱――”
刘秋伸出了一根手指。
虽然吹自己曾经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