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狐狸在枕头上跳了半个时辰,抱着尾巴在床上连翻好几个滚,最后还是毫无困意,一个轱辘滚起来,坐回桌案前。
缘杏沉浸在情绪中,难掩写信――
【哥哥,我向羽师兄表露了心意,羽师兄也说他早已倾慕于我!】
缘杏整个人都浸泡在初尝恋爱的喜悦之中,写起信来也不过脑子,一动笔就哗啦啦写了一大堆,还都是她怎么喜欢师兄,得知师兄也喜欢她以后怎么高兴的。
缘杏写了大半页纸才回过神来,再看自己写下的内容,自己都觉得娇羞。
这哪里是家书,简直是给羽师兄的情书,还是特别肉麻的那种。
缘杏看着自己写的信面红耳赤,折一折放在旁边,又重新拿了张信纸,又郑重地写了一封。
冷静下来想想,兄长之前严肃跟她说过许多次了,应当是不希望她在北天宫,与不知身份根底的人谈婚论嫁的意思。缘杏现在其实还远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若是跟兄长说,他多半会不愉快的。
缘杏于是斟酌词句,将她和羽师兄两情相悦的事情删了,改为谨慎的试探,想着先看看爹娘还有兄长的态度再说。
她又写了些自己在北天宫的经历生活,在信中问候家人,这才将新写好的这封信也折起来放在桌上,这才缩回被子里,安稳睡去。
*
次日,缘杏将信交给柳叶,让他帮忙寄出,随后便和平时一般,在北天宫中修炼。
和师兄说开以后,感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缘杏喜欢和师兄待在一起,喜欢和他眉目传情。
有时师父带着他们修炼时,缘杏和公子羽的目光会猝不及防地碰在一起,看到羽师兄对她展眉而笑,缘杏就不自觉觉得羞涩和甜蜜,有时会望过去,有时会害羞地低下头。
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多了。
缘杏经常会跑去羽师兄那里听琴,以前她跑到羽师兄那里总感觉难为情,但现在知道羽师兄也喜欢她,就没了顾虑。缘杏时常在羽师兄的屋子里待着,后来还将自己的画具带去,听师兄练琴的时候,她就在一旁作画。
缘杏和公子羽两人亲近,小画音树无疑是最开心的了。它每天都欢喜地手舞足蹈,抖一抖自己满树的花。
师父那边不必说什么,他肯定知道,但他就和平时一样,当作不晓得似的对待他们。
灵淼师弟心思灵慧,不多时就感觉到了杏师姐和羽师兄两人之间的变化。他有些难过,但他已经被师姐拒绝,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接受,并且更专注于自己的修炼。
而不久后,就连都觉察到了公子羽与缘杏之间的暧昧。
他呆讷地问:“杏妹妹,你最近怎么老和羽师兄在一起,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缘杏面红不语。
灵淼对师兄翻了个无奈的白眼。
公子羽看着师弟师妹们,温和而笑。
不过,也难怪连迟钝的师兄都这么快察觉。
他自己都觉得,即使自己平时自认内敛,对师妹的爱意,仍实在很难刻意掩饰。
他最近抚琴,琴音都是缠绵之意,因为心情太好,甚至开始弹不出伤感的曲子。
琢音琴一直在他身边,对所有事情一清二楚,更能体察到公子羽的情绪。
于是琢音琴这段时间也喜气洋洋的:“太好啦!你和杏杏终于坦白了!”
公子羽嘴角不自觉露出一笑:“嗯。”
琢音看着他的表情噤了声。
公子羽素来是个谦谦君子,但即使如此,像这么温柔的神情,仍然少见。
弦羽此时,自己都很难控制自己的心思。
他觉得杏师妹实在可爱,一颦一笑都能轻易牵动人心,害羞时更是能融化人的意志,即使是再坚硬的冰石,想来都会为了她而柔软。
他指尖微动。
弦羽最近经常和缘杏待在一起,总是他弹琴,缘杏作画,偶尔两人一起修习心诀道法,或者彼此说一说心得。
他们大多数时候克制守礼,即使只是待在一起也觉得亲密。不过,他总担心这样会让师妹觉得无聊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带师妹去点别的什么地方、给师妹什么东西或者为师妹做点什么事,好让她觉得更开心。
弦羽想了一会儿,心中便有了决断。
*
这天清晨,缘杏刚醒,才看到小画音树在床边懒洋洋地舒展蜷着的叶子,就外面传来轻轻的叩窗声。
缘杏跑过去打开窗。
她原以为会用这种方式找自己的,可能会是师兄,没想到一开窗,看到的竟是公子羽。
公子羽乘着轻云,背着琴匣,站在她窗口。
缘杏看到羽师兄愣了下,当即有些慌乱,开始不自觉地梳理其实还挺整齐的头发。
她惊讶问:“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公子羽微笑道:“过来找你。”
他将手递给缘杏,说:“我想和师妹去一趟凡间,现在过去,应该可以赶在下午随师父修炼之前回来。”
“……?”
缘杏疑惑地歪了下刚睡醒没收起来的耳朵,不过听师兄这样说,还是懵懵懂懂地抓住师兄的手,从窗户里爬出去,坐在师兄的流云上,和他一起去了凡间。
他们去的,还是之前谢小姐的那个凡世。
公子羽说:“我记得你先前一直说想再回来看看谢小姐的情况,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便想和你一起过来。”
缘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