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任自强怀着即将见到伟人们的激动心情,在宝塔山下的窑洞里,熊熊燃烧的壁炉旁。
把大丫二丫这对双胞胎姐妹花爱得死去活来,差点把两姐妹的美脚丫当猪蹄啃,吞进肚里。
黄土高原上凛冽的寒风把大丫二丫的莺声燕语传得很远,很远。
翌日一早,延河之滨就聚集了头上包着白羊肚手巾的男男女女上千人。
一溜上百个锅灶搭起,熊熊的火舌舔着一个个盛满肉块的大铁锅,铁锅里的浓白的肉汤夹杂着红色的辣椒、姜片、萝卜翻滚,蒸汽升腾,诱人的辛香味笼罩在整个肤施城。
任自强通过电台一直和陈三保持联系,得知陈三和毛、周、朱三位伟人带着大部队在凌晨七点就从安寨出发了。
等刘柱子赶到肤施汇合后,任自强当即带大丫、二丫、刘柱子、刘三水、何大壮、大头六人骑马往安寨方向前行十里,在一处高坡上迎接伟人们的到来。
今天天公不作美,陕北黄土高原上一改往日阳光普照,天色反而有些阴沉沉。
不过,这一点也影响不了任自强激动的心情,他笑容满面对大丫、刘柱子等人道出了实情:“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咱们带来的物资都是给红军的。”
“嗯。”却不想大丫、刘柱子等人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惊讶或不解,反倒是一幅你老大怎么干我们都听你吩咐的表情。
那意思分明是说只要你老大高兴,我们就高兴,老大怎么做都是有做的道理的。
“呃!”这一下让还准备大肆解释一番红军以及伟人们得丰功伟绩念头的任自强自觉刹住了口,只好拿起望远镜看向安寨方向来掩饰尴尬。
九点半的时候,他看到安寨方向的大路上空腾起大股土尘,他知道陈三带着伟人们来了。
十来分钟后,陈三和三位伟人骑着马并排前行,身后跟着大部队以急行军速度出现在望远镜的镜头中。
毛伟人和朱总司令中间夹着陈三,周伟人挨着毛伟人,四人明显一路行一路意气风发,谈笑风生。
这一刹那,任自强都有些嫉妒陈三了,苟日的陈三今天祖坟上应该冒青烟了?
他定了定神把望远镜镜头对准毛伟人细细打量,这一看他差点扔掉手中的望远镜。
毛伟人哪有半点记忆中富态的模样,此刻面如菜色,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瘦脱形了。
不过他依然稳重如山,气质风雅,风度翩然,谈笑间有指挥若定的意味。
即便如此,任自强一时也心疼的咽喉发堵,眼睛不由湿润,心道:“长征时的伟人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望远镜镜头接下来依次对准朱总司令、敬爱的周总理,两位伟人脸型和毛伟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他看得更加心疼。
还有伟人身后的红军战士,破衣烂衫,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战士光着脚穿着草鞋,还有不少战士手中拿着大刀、梭镖。
即便革命先辈们如此艰苦、简陋,他们依然斗志昂扬,为信念而战,依然为新中.国的光明而战!
这是怎样一帮人啊?
到这时他才真正明白‘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这句话的真正内涵。
三位伟人都如此,更何况其他战士呢?
任自强一时更加泪眼朦胧,胸口像堵了万斤重的石头一样难受。
“柱子、三水、大壮、大头,迎接红军的任务交给你们了,别说我来过这里,我先回去了。记住,对待红军的领导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就像你们对我一样。”
任自强实在不敢待在这儿,他担心一会儿见了三位伟人面他会忍不住哭出来,这也太丢脸了。
关键是当着大丫、刘柱子他们的面如果痛哭流涕,他以后还怎么当老大啊?老大的威严何在?简直节操碎了一地有木有?
他都没觉察出自己说话的语气是如此怪异,就像嗓子里卡着一根鱼刺一样听着令人难受。
任自强都不敢面对他们几人,唯恐他们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脚尖一点径直跃上战马马背。
“驾!”双腿一夹马肚,掉转马头向肤施城疾驰而去。
“哎,强哥,等等我!”大丫二丫在身后娇呼。
任自强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他只是向后挥挥手示意跟上。
他不敢也不好意思回头,嗓子堵的更说不出话,这会儿他一对眼窝子浅的盛不下像泉涌似的泪水。
他想放声痛哭却不好意思哭出声,手背怎么擦也擦不干眼中肆意横流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