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任自强闭着眼都不带看他的,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脸呢?摸不着头脑且热脸贴个冷屁股,王强莫名一阵烦躁,心道这位爷真难伺候,只好没好气挥挥手:“咱们走,快点!”
由于崔铁胆在南关码头开了一家铁胆武馆掩护其欺行霸市的恶劣行径,因此任自强毋需用潜入暗杀手段对付他,而是堂而皇之打上门,美其名曰‘踢馆’。
江湖事江湖了,明打明上门抢地盘,黑道上如此做司空见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崔铁胆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何况他未尝不想用霹雳手段再次给王大发以震慑,使其认清楚,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不管玩什么花样都是枉然。
即使王大发看不到他收拾崔铁胆的手段,想必从儿子王强嘴里也可得知。
来到铁胆武馆门前,由于夜深人静,大门紧闭。所以任自强连大门都不敲,直接两手按在大门中间,掌劲微吐,震断里面门销。
“咣当”一声巨响,包铜的两扇大门被他一推即开。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铁胆武馆的大门原本就没从里面上门栓。
大门开后,院子里一览无余,两边厢房和正对大门的正房围着一个足有五六百平的演武场。
演武场两边摆着武器架子,架子上插了一些刀枪棍棒之类的冷兵器,场地上还摆着十来个大小不一的石锁,以及沙袋等玩意。
任自强施施然进了院子,回头对正发呆的王强等人道:“还愣着干什么?都进来,把门关上,我今天要关门打狗。”
“是是,任爷!”王强才如梦初醒,领着随从进了门,并把大门关上。关门的同时,一众随从还对震断的门栓惊叹不已:
“任爷真是个位高手啊!”
“嗯,任爷绝对有真功夫!”
一会儿功夫,开门的响声已经惊动了武馆里的众人。
随着两边厢房电灯亮了,只听‘砰砰’一阵开门声,从两边厢房窜出来几十个光着膀子只穿大裤衩的壮汉。
又有人打开了廊檐下的电灯,院子里一时灯光通明。
壮汉们一个个气势汹汹,横眉怒目,摆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看着像领头的认出王强,直接指着他厉声喝骂道:“王强,卧槽你玛,你个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你带人到武馆来发什么神经?”
对这样的小虾米,任自强懒得理会,他斜睨了王强一眼,示意他上前回话。
“任爷,他是崔铁胆的大徒弟麻五。”
虽有任自强撑腰,但对方人多势众,王强明显心虚,强撑着色荏厉茬道:“麻五,我不想跟你废话,告诉你我们是来踢馆的,你快去叫崔铁胆出来受死!”
“王强,你特玛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找死不成,师傅名讳也是你能叫的?”麻五一听火冒三丈,手一挥喊道:“师弟们,都给我上,打死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说完狞笑着健步如飞,率先冲下台阶,挥拳直奔王强而去。
“打死这帮狗日的!”崔铁胆的一众徒弟们发一声喊,齐齐冲过来,摆明了要以多欺少群殴。
“妈呀!”王强吓得脚底抹油,抱头转身就往任自强身后一躲。
一起来的十来个护院还算镇定,不约而同背靠背围成一圈,摆出防备的架势。
“废物!要你有什么用?”任自强冷冷瞪了王强一眼,迈着小快步,迎着麻五飞起一脚拦腰扫踢。
“来得好!”不愧是练横练功夫出身的,麻五不躲反倒迎上来,沉腰摆出弓步,张开双臂要抱任自强的腿。
任自强势大力沉的一腿岂是他想抱就能抱得住的,只听‘砰,咔嚓’一声闷响,紧接着麻五“哎唷”一声,眼一翻,嘴里飚出一股血箭,如破麻包般直接倒飞出去。
“噗通噗通噗通”,麻五倒飞出去不说,顺势又把身后冲过来的几个大汉撞得如滚地葫芦般倒了一地。
麻五落地后一动不动,双臂成了z形,眼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得气。其他几个被他撞翻的大汉要么晕过去,要么骨断筋折,“哎唷哎唷”痛呼声不断。
“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壮汉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同时刹住脚步。
除了几个人去看麻五外,其他人一个个摆出架势,惊疑不定盯着一脸风淡云轻的任自强,再不敢轻举妄动。
“哇!”而王强和一众手下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下巴快砸到脚面。
“都住手!”这时从正房里传出一声大吼,接着窜出一位目露凶光,满脸横肉,穿着无袖对襟小褂的中年壮汉。
在灯光下,两只胳膊上黑油油的腱子肉泛着油光,右手不停搓着两个黄澄澄的圆球。
“任爷,他就是崔铁胆!”王强哈着腰跑过来小声说道。
“把腰挺直喽!”任自强轻声呵斥道,心道还用你说,是不是正主我看不出来啊?
看到崔铁胆来了,一众徒弟仿佛有了主心骨,七嘴八舌喊道:“师父,师父……”
其中去查看麻五伤势的一个徒弟,瞪着要吃人的眼睛,指着任自强带着哭腔喊道:“师父,大师兄不行了,就是他把大师兄打死的!”
崔铁胆闻听一滞,握着铜球的手冒出青筋,恶狠狠看向任自强,咬着牙道:“这位好汉,请问你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我崔铁胆哪里得罪你了?你下手为免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