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而唐时玉却是一身破烂不堪,形容粗槁的紫破袍。相互映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绝色美人经过市井,却被一名无赖乞丐盯上的既视感。/p
沈清歌皱眉往后靠,嫌弃道:“你别靠过来。”/p
距离得近了,唐时玉的视线从她的脸上,一路往下移动,在沈清歌傲人的双峰前停住了视线,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沈少主,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p
沈清歌直接甩袖,糊他脸上去了,但唐时玉身形往后一挪,避开了。她面色不善,一把拽住唐时玉的衣襟,把他蛮力地拽到眼前,警告道:“闭嘴,你不说话,这里没人把你当哑巴。”说完,像丢破烂似的,把唐时玉随手一丢,力道大得惊人,不像是一个刚中毒的人。/p
唐时玉生性好动,脸皮更厚,他像没听到似的,又凑了上去,“沈少主来哥图山,所谓何物?玄门宗要什么样的灵兽没有,还需要沈少主亲自来一趟?”/p
“再不闭嘴,本少主就割了你的舌头。”沈清歌样貌出色,即便此刻语气凶神恶煞的,但却别有一番风味。/p
沈清歌说一不二,唐时玉立即老实了,见沈清歌不搭理他,他就把目标转向了梅开勺。只是刚走了几步,未能近身,一个浑身裹着生人勿进气息的身影,径直地挡在了他的面前。/p
宋瑶冷冷地盯着唐时玉,目光冷若寒冬。/p
唐时玉心底不由地一颤,目光晦涩地看了一眼梅开勺,摸着鼻子走开了。/p
目睹全程的文萱,轻笑道:“她是开勺的影卫,你可要小心了,否则……”她把手放在脖颈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p
唐时玉的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瞬间有了想法,但没等他付诸行动,梅开勺冷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来了。”/p
话音未落,所有人皆是一惊,同时抬眸看向漆黑的天际,未见其物,只闻其声。耳边,陡然传来一阵阵嗡嗡声,声音密集沉重,好似千军万马踏空而来。/p
被他们甩开的毒蜂兽,再次追杀了上来。/p
“走。”冷冷地抛出一字,梅开勺转身就朝前方奔去。倘若被那玩意儿追上,可不是闹着玩的。/p
在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谁管你是人是鬼,保命比什么都重要。/p
沈清歌身上的毒素清得差不多了,她运起轻功,想要落在梅开勺的身边,却被宋瑶强行挤了出去,险些撞在树上。/p
“你!”沈清歌咬牙切齿,若不是碍于梅开勺还在前边,她早就动手了,岂由着宋瑶在她头顶上耀武扬威。/p
“沈少主好自为之。”宋瑶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话,落在梅开勺的身边。/p
各人各有心思,却齐头并进。/p
“你又跟上来做什么?”文萱一回头,发现唐时玉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他不是认识沈清歌吗?要想保命抱大腿,沈清歌的实力可比她厉害多了,老跟着她,算什么事呢?/p
唐时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嘿嘿一笑道:“这不是看姑娘面善,好相与一些吗?”/p
“是吗?”文萱忽而勾唇一笑,运起内力,加快了速度。只是没想到,唐时玉居然跟了上来。身边发生的小举动,梅开勺都看在眼里,但她却对沈清歌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她只道是宋瑶身为影卫,应尽职责,不喜旁人靠她太近的缘故,对她身边之人,皆是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做派。/p
几道身影,快如闪电,飞瞬即逝。前方,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周围水汽浓重,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密林下不停地往下滴落水珠,想必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雨。/p
河水浑浊,奔流而过,没过了低矮的河床。/p
文萱顿住脚步,脚下的朽木被踹了下去,登时没了声响,她不由汗颜,若从这里不小心掉下去,她没被毒蜂兽蛰死,也被河水淹死了。/p
那该死的苏楠烟,究竟把她们弄到了什么鬼地方!/p
文萱心中的腹诽,很快便被梅开勺的行动打断了。/p
梅开勺手中的浮梦扇闪烁着寒光,往河岸边的密林一抛,唰唰唰!粗壮的树干应声而落,跌入湍急的河流中,形成流动的浮萍。面对急流,梅开勺面色不变,凌空而起,脚尖落在飘动的浮木上,轻轻一点,接二连三地踩着浮木,顺利到了河中央。/p
倏地,梅开勺脚下的浮木猛地一颤,一张血盆大口从水底蹿了上来,一口咬碎了浮木。她一个旋身,跳到了另一块浮木上。身形未站稳,水里又探出了一张大口。紧接着,水面冒出了一头头黑色巨物。/p
它们团团围住了梅开勺,一双冰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p
“那是什么东西?”文萱自幼长在塞外,见到的灵兽,大多数天上飞的和陆地上跑的,水里游着的怪物她也见过不少,但从未见过这些长尾如刀,身如黑铁般坚硬丑陋的怪物。/p
“鳄兽,常年生活在潮热之地。”身旁的唐时玉适时出声,他没想到居然会在哥图山见到这些东西。要图山,可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地。平常人若是看见品相凶恶的鳄兽,恐怕早吓得夺路而逃了。那个女人竟然面不改色地意图闯过去,胆子真不小啊。唐时玉摸了摸下巴,暗中往宋瑶的方向看了一眼。/p
尖锐的獠牙涌出水面,水流汹涌。一片杀气在河水里面荡漾,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p
梅开勺手中的血蟒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