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阿姐并不喜欢自己。
第一次见的时候,就不喜欢,眼睛里都是冷意,吓得梁蒙一哆嗦,赶紧躲在了爹爹身后。再出去看时,她已扭头走了。
无妨,远远的看着也就够了,不影响喝酒吃饭。
梁蒙并不常在白地城,时常要帮父亲去处理些事情,每次回来时阿姐总有新的变化,最不喜欢的是王思明出现的那次。可是当阿姐第一次惊慌失措,跑到通城的梁家找人时,梁蒙又开心到睡不着,也不枉自己已等了这么多年。
可惜李铭养的那群废物,被人轻松搞定,又让阿姐从手中溜走。
希望就像是鸦片,一旦上瘾,就很难再戒掉,只能靠得再近点,再近一点,才能解渴。
梁家爹爹传来消息,说要把阿姐带回去,换作另外一个人,倒还好办,绑了丢船上就回去了。可阿姐不同,她想做一只自由的鸟,我若绑她回去,定然会让她恨死我,唯独这件事是不允许的。
我劝她再出去走走,去见见我曾见过的天空,她真的应许了,只是并不让我跟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她的路线,一路跟着,像是与她同行一般惬意。
最担心的还是李家庄的那次,茶棚的小二并不知道我是与她同行的,说她时总是吞吞吐吐,绑起来一阵拷问以后,他总算老实了,说把人哄去李家庄了。
我不知道李家庄是干什么的,听到阿姐有危险,我就不能再忍,紧赶着马前行,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村子入口,可真是一个难找的地方啊。
往里面走了二三里后,才有一个像样的牌子,黑灯瞎火的,我让人去敲了第一家人的大门,没有见过阿姐,第二家,也没有,第三家,四家,五家,我有些急躁了,将刀抵在那人的脸上,一刀一刀的划开,仍是嘴硬。
到第十家时,那里人终于有了异样,派人搜了屋,却搜出来一个臭气熏天的女人,看不清容貌,但她肯定不是我的阿姐。她爬过来求我带她走,说她很痛苦,我本想帮她一刀了结了自己,却看见那双手倒真是像,便让人把她拉到雨里冲刷了一下,才有了人样。
后面仍是没有,我有些生气,让人随意挑了些人出来,刀放在他们脖子上,都是求饶,没有一个人知道我阿姐去了哪儿。
雨下得很大,手下在我耳边喊,“这里官府不好对付,三姑娘也许没有到这里,我们去前面的镇子里找找。”我最终还是放了他们的狗命,卸了几个胳膊就走了,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到了第二天夕阳快要落山时,我才在不远的一个镇子里找到了阿姐,夕阳斜照着的屋子,她倚在桌子上,像是一幅静谧的画。可是手下不长眼,竟在连廊中发出了声音,我躲进了隔壁的屋子里,突然想给她一个惊喜,爬过窗后,真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时,我又十分控制不住自己。
像无数次扑在爹爹身上一样,我几乎失了智一样,跑过去抱住了她,小小的身板,香香软软的,这就是全部的阿姐么。
梁蒙醒时,已是天黑,屋里的灯盏早已点了起来,灯下还有梁恬在穿针引线,一副已经娴熟了样子,不愧是我的阿姐,任何事情到了手里,没有应付不来的。
嘶,这事倒是个念不得的,刚想着娴熟,又听到了被针扎的声音,梁蒙起身,三步跨做两步,过去拿起梁恬的手指放在嘴里吮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出来,紧接着便是脸上火辣辣的疼,与梦里倒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