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敏义看着莽,但这只是个外表,心里清楚明白。
“对了班长,还有个事,我有老舒的消息了,他给我写了信。
这小子几个月前带着帮老广那一起退伍的兄弟去了香江,那边的身份证都拿了。
不过在那边暂时混得不怎么好,没多少本钱,刚开始玩走私,给人当保镖。
除了之前的信,月初居然还让手底下的弟兄过海,通过我们那的渔船给我捎了个消息,问我有没有兴趣联手搞,还留了联系方式。”
老舒,大名舒辉,比两人晚两年参军,也是相伟荣手下好几年的兵,还是三年的副班长,老家就在香江边上。
那位家里穷,又是农村户口,运气不好没得安排工作,打完仗复员后没多久就没了消息。
相伟荣知道他去了香江,因为上辈子那会,这小子在86、87年回来过,也和自己联系过,还给自己送了高档手表和金项链。
不过之后不久又玩失踪,据说八十年代后期开始在香江又混得不如意,就带着手底下一帮人杀去了加拿大。
老舒人不错,就是当兵那会人先得比较闷,人狠话不多的典型,骨子里比管敏义还野!
“外头也没那么好混,你说说,他在香江怎么样?”相伟荣问道。其实自己知道他在香江接下去这几年的事,上辈子那会人家亲口告诉自己的。
这下管敏义把自己知道的都仔细说了下,反正就四个字:没钱、靠拼!
没钱怎么办?
那边的土著瞧不起游水过去的,工作不好找,只能走歪路,但香江也不是走个歪路就能轻轻松松变有钱人的地方。
耐耐心心听着说完,和自己记忆中知道的情况差不多:如今开始跑海,但那小子还带着人住着笼屋,在那边苦得很。
“有没有办法给他安全的捎东西吗?”相伟荣问。
“可以,每个月都有艘船到我们那,接货的几个船老大不是我亲戚,就是我的小兄弟,那船是老舒手底下的几个兄弟负责押货,领头的你也见过,以前1营的...”
听到这,相伟荣起身把外头门关上,对管敏义道:“等一下,让你看点东西。”
说着走进里屋。
很快,拿着两个布包出来,往桌子上一放。
一打开看清,管敏义睁大眼睛看向自个的老班长。
“班长,你这...别吓人好不好!”
小包里头6条中央造币厂的大黄鱼,另一包10条普通银号铸造大黄鱼、二十条一两小黄鱼。
桌子上金晃晃两堆,真把管敏义给吓了一跳。
“吓你个头!宰猴子的时候都没把你吓着,吓个鸡毛。
这些东西也别问怎么来的,反正不偷不抢,你就当是我捡的。”
相伟荣又道:“这次叫你来就为这事,大的这一包我要换成人民币,知道你们那走私付钱用的是银元和金戒指,弯弯和香江的走私船都不认咱们的钱。
国内去银行换亏死,怎么搞最合算、最安全你自己想,成了,你留下两成...”
说着,拉过小一些那堆,道:“这包和那些不一样,解放前官造的,在香江能卖出至少两三倍,甚至五到十倍的普通黄金价。
你想办法给舒辉捎过去,他只要手里有本钱,能成条龙,要是没钱,我怕他到时候把香江捅破天。
别说香江的社会人和那些警察,就算那帮子洋鬼子驻军,我看都不够他和手底下那帮伙计塞牙的。”
说到这,相伟荣有些感慨,又道:“你们这帮人跟了我这么些年,都在一个锅里吃饭,说实话比亲兄弟还亲,我这做班长的现在也只能帮他这么多。
不过我对他也有要求,就一个。
拿了这些黄金,明年,我说的是81年。明年夏天前让他带30万港币回来一趟,陪我去趟京城,我要他这个香江人的身份买一批东西。
要是政策暂时不允许他这个游水过去的回来,那他就算在香江绑票、控制个人,也得给我弄个香江人回来帮我办件事。”
不担心管敏义会黑了自己的黄金,这都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这辈子的十年战友情,两辈子加起来打了几十年交道,对这家伙的为人清楚得很。
这边的管敏义听了这些话,眼睛都渐渐红了!
不是眼红,是感动的。
甭管黄金怎么来的,一出手就要捎给老舒6根大黄鱼金条,虽然有个后续条件在。
但那也叫条件?!
管敏义搞港口稽查的,清楚黄金在外边什么价。
6条大黄鱼,那就是四万八千美元,而如今美元和港币的汇率大约1比7至8的样子。
港币,港纸尔。
按照班长的说法,这些金条还能轻易卖高价,这是个什么概念?
30万港币,要是到时候老舒那家伙这都办不好,干脆拿把枪把他自己毙了算了!
眼睛红归红,硬着静下心,脑子好好消化了一下,管敏义才接话:“班长,带上三十万港币,别说游水,就算是飞过去的,海关都会欢迎这小子回来。
还有,我脑子缓缓。”说着指了指大一些的那堆金条。
海上最多的还是弯弯转运的rb货,银元和黄金算价比国际价格低一些,这能有120盎司,算九万美元问题不大。
我让人分开倒腾一次,翻个个没问题,让我算算能变成多少人民币...”
管敏义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算不过来,因为每次换的货物的出货价、中间批发商的收货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