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捡的是现在,而不是将来。想着某样东西将来涨价,那叫投资,就如这些天买的那些个物件,皆是投资。
别人投资靠猜测,但自己不用,估计整个地球有史以来,也只有自己与王莽是按着记忆混日子就万事大吉,单从玩古玩这一项而言,就是会少了点捡漏的乐趣。
对了,别碰上老天爷的小儿子和自己作对就成。
这边既然舒辉不要这块少见的飞返式宝玑,也就没在强求,再问下李树星同堂弟要不要。
喜欢就拿走,不是空客气。
一块20多年前就卖11万5千瑞士法郎的顶级名表,说送人就送人,舍得?
表,对相伟荣而言主要作用就是个计时工具,最多加上点淡淡的炫耀成份,并不是特别喜好。
平时戴梅花最合适,显示有自己小有闲钱,又不会太高调、显眼。
四个人一起来的,还真舍得把它送给这几位中的任何一人。
再说了,自己过日子不用靠“猜测”的,现在这表大概是能值个二、三十万人民币,将来两、三百万,或许更贵一些。
有什么舍不得!
永强那辆自行车后座上的一箱子酒都能卖个1500万,这会堆在京城饭店库房里的那些个字画,像齐白石、张大千的,将来随便一张都会比这块表更值钱。
钱,随着时间流逝,就是数字而已。
不过对于自己的话,徒弟和堂弟两个人,前者猛摇头,后者刚喝完汽水,趁这功夫再检查次酒箱,根本没理会自家堂哥。
这三个家伙,虽然有爱钱的,可压根不缺,不然也不会带着一百多万港币来了。
没人要这表。
笑着摇摇头,把金表放兜里,重新戴上了之前那块梅花。
去别人家里淘货,戴着块大金表去?
那是傻叉!
拐个弯,没多远就到了那个老包子的家。
这是个四合院,从大门口外朝里一看,李树星就主动说留在外边看自行车。
小院子里乱得可以,到处都是乱搭乱建,还有人在临时搭建的厨房准备午饭,他一个超级大块头挤进去就是自讨没趣。
一个院子住很多户人家,如今京城四合院的正常情况,特大城市住房紧张。
这头人一到,里头的住户就发现了异样,没一会,地中海发行的老包子就快步走了出来。
他的房子在第二进,刚才永强来找人的时候,就问了还有没有陈年好酒。
好酒是目的之一,顺便再看看还有没有其它东西。
他说有。
“请进请进,这有些乱,这边走...”
老包子很热情,一问,人家还真姓包,就不知道和包公有没有亲戚关系。
一进去,看清四合院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过道窄地只能扶着过一辆自行车。
这让相伟荣想起上辈子那会葛大爷演过的一部电影,叫不上名了,电影里的那座四合院就是这么拥挤。
从东边角的过道走进第二进,还是这样,院子里搭成了几户人家的厨房和杂物房,水龙头也都接在露天,见缝插针还有一溜的破败花坛。
老包子的两间房就在花坛北侧,隔着条窄窄的过道和一个水槽。
坐北朝南,但不是原本的四合院正房,应该是正房东侧的书房。
一走进去,家具、陈设摆放显得有些乱。
相伟荣判断这家没女主人,但有孩子,还应该是一两个成年男孩。
扫了下墙上的相框,猜测没错,是男的。
这年月,就喜欢把很多张家人合影放一个相框里,挂墙上。
而在另一边,还有个中年女人的遗像。
至于为什么看到那张遗像之前就知道这家没女主人,原因简单,上辈子自己就过了很多年这样的日子。
一个男人带孩子,十有八九会把家搞得像炸弹炸过一般,就算孩子长大了也容易如此,除非是个女儿,会帮着你整理。
自个当初和这老包子不同的是:自己比较有钱,而这会的老包子显然经济条件并不怎么宽裕,貌似还急需一大笔钱。
坐下,倒上茶水,这边主动给套之后,就切入正题。
老包子从里屋搬出个小箱子,里头是六个类啤酒瓶的透明玻璃瓶,拿出来让自个三人随便看。
这老包子道:“我这人一辈子好酒,也喜欢存点,其它的全喝光了,藏下来的就这么点。
50年代初的五粮液,你们要的话12块一瓶,这个是63年自己花钱,从别人那转手买的。
记得那年第二次全国评酒会,五粮液刚进八大名酒。
唉,那时候咱还风光,加价一块,十来年的陈酒三块五一瓶就买了好几箱,到这会就剩下这一箱六瓶,留着实在舍不得喝。
封口都在,没动过,你们看一看,酒一点没跑。”
瓶口处除了盖子,外头还裹了一层出厂状态的原始锡箔,密封性很好。
说着,老包又打开边上一个柜子,从里头拿出个新套的纸盒。
“知道你们要好酒,刚才特意把这个给翻出来的。
压箱底的好东西呀,特殊时期问其他抄家的人买的,全京城估计都找不出第三瓶!”
脸上自豪,说得自信。
打开盒子,里头两瓶酒。
等看清楚,相伟荣特意说了句:“好!包大哥这还真有好酒!”
买东西,该赞时别舍不得,这也是套路之一。
而且...
老包子有件事无意识中说漏嘴了,他自己还没感觉。
这是两瓶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