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取车,这年月自行车可真得锁好喽,偷自行车的贼真不少!
自己四人是可以不把这四辆车当回事,但一百多块钱一辆,对普通人而言是真正的贵重家什!
同治的盘子、光绪的瓶子,挂在车把上就行,装了乾隆大赏瓶的纸箱麻烦些,横着,结结实实捆在相永强的自行车后座货架上。
捆东西的功夫,堂弟说了句:“刚才那小伙子好像是个大院里出来的。”
“见过?”
相伟荣脑子一转,貌似还真是,那位的父亲貌似是空军的,但印象不深。
永强道:“没见过,就是个感觉,前些年见多了那帮子顽主。
这人看着和那些人很像,不过也有些不一样,感觉多了点文气。”
相伟荣一听这个,笑着道:“那估计是人家家里有文化传统,不然这年纪,谁会喜欢这些老东西。”
“嗯。
对了,二哥,咱家也算是有点文化底蕴的吧?”
相永强也会来句玩笑话了,这是好事。
“哈哈,那是!”
仔细一想,还真实哦!
解放前就是能看得了书,读得懂报的人家,太公是兼职道士,两人的爷爷同胞兄弟,也都识文断字,真能称得上文化人家。
呃...
村级文化人。
自我标榜。
没想,一旁的舒辉听到两人的对话,插了句:“那我家好像也是?”
“当然是,道士传家,没文化咋当道士?”相伟荣直接一个反问,很肯定。
舒辉祖上也是兼职民间道士,父传子、子传孙那种。
还比较“职业”,当然得识字,不然画个符还能蒙,“黄榜”就写不出来了。
此黄榜非彼皇榜,是写在一大块黄纸上,记述逝者生平的一大段文章,往这家人墙上一贴,让其他人看的。
内容就是“谁谁,生于大清或民国某年某月某日,卒于何时,生平事迹”等等,很多地方这都是由请来的兼职道士写。
至于没道士,或没有请道士风俗的地方,很多也会有专门写这个的人。
这会李树星没说话,反正他家没出过什么道士,在这问题上,和这三位道士后代没啥共同语言。
四人一道骑车回饭店,这才8点刚过,路上就热闹起来,很多还是一家几口一起骑着自行车出行。
今天五一节,带着孩子出来玩。
坐公交车坐公交车,骑自行车这些,很多是父亲带一个,或者一前一后皆有,一旁母亲骑车再带着一个。
一家四、五口的,其乐融融。
这些孩子呀,真幸福,还能有个兄弟姐妹。
从今年开始,那就是居民户口夫妇只能生一个喽。
很快回到饭店,房间里放好东西,然后...
没地去了!
打电话给总台,问有没有车租。回答让人郁闷,今儿个五一节,早被其他客人给定完了。
这么闲着不是办法呗。
趟床上休息了个把小时,内线电话打到隔壁。
“我说,无聊不?”
那头接电话的是李树星,电话里道:“师傅,要不咱们骑车出去转转?”
“上哪?”
“舒辉刚才没事在研究介绍各景点的旅游手册,才知道颐和园隔壁就是圆明园,两个地方居然是连在一块的,我们以前一直以为差着百十公里。”
“有这事?”
相伟荣都觉得奇怪。
读书时就知道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但真不晓得颐和园就在隔壁。
至于京城的地图,就顾着熟悉中间这部分,没心思找圆明园在那。
“有多远?”
“20来公里。”李树星答道。
“远了点,骑车来回太累。叫出租,两辆!”
这颐和园、圆明园两辈子都没去过,甭管到底如何,就去瞅瞅,管它会不会是不去遗憾,去了后悔。
不考虑公交车,今儿个一定很忙,不想成沙丁鱼罐头里的一份子。
骑车估计得个多小时,自个又不是下乡的干部,没骑这么远自行车的爱好。
至于怎么回来,到时候总有办法,四个有钱的大老爷们,还会让这事给难住?
说走就走,带上包,杯子灌好水,又在饭店里买了些玻璃瓶的饮料,连京城饭店自制的糕点也带上不少。
今儿个天气不冷不热,就当去春游踏青了。
不过最后,还是只叫了一辆出租车。
今儿个出租车也非常紧张,好不容易叫来一辆,是老掉牙的华沙200。
这车在华夏不算稀罕,这二十几年来应该进口了能有几千辆。
说是县团级领导座车,其实那个级别的基本上轮不到,在大部分县里,前两年能有个一、两辆老嘎斯或212就偷着乐吧,更别说更早的时候!
再老,这也是轿车,不是吉普!
再说老归老,看着样子不错,保养也好,空间算比较宽大的,四个人坐进去还没到前心贴后背的程度
那就一辆,出发!
叫车时饭店交代过,只说圆明园或颐和园,司机问到底去哪。
“圆明园吧。”其他三个无所谓,相伟荣拍了板。
“那没啥可看的,倒是星期天有点西洋景...”
中年司机热心介绍。
“什么东西?”副驾驶位置的李树星问。
“就是有些人喜欢在那跳舞,还有不少老外也会去。”
说着,司机还看了眼后视镜,“后边这两位可能不会觉得奇怪,我们这些老京城就是感觉别扭...”
四人看衣服就是奇怪组合,还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