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明熟练的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后,将茶盏端至舒瑾然面前。
舒瑾然低眉观色闻香,双手捏住茶盏,三口饮尽后,看着卓宇明,面带微笑。
一看对方这行家里手的品茶动作,卓宇明心知她也是个懂茶之人。
再度为其续水后,卓宇明也尝了尝这灵茶的滋味。别说,这栖霞州的茶叶还真别有一番风味。或许是佳人对坐的原因,茶水入嘴后,茗香留齿,比起自己之前喝过的任意一种灵茶都是丝毫不差。
忽然想起一事,卓宇明开口问道:“对了舒姑娘,你方才说在屋中练拳,我看姑娘真气内敛,想必武道境界不低,又怎么会打破墙壁的?”
舒瑾然听得发问,面颊上闪过一抹绯红,略显赧然。顿了顿后,才开口说道:“我每晚都会在房中练拳,不过不行真气,只开拳路。先前练拳时,正在想些心事,一不留神,真气迸发,便一拳打破了墙壁。”
卓宇明闻言不禁莞尔。
“时辰不早了,瑾然就先回去了,今晚之事实在抱歉。”
喝了两杯茶后,舒瑾然便起身告辞。
“对了,舒姑娘。在下今日是刚来这镇妖城,正好想采买些物件。可城中事物尚不熟悉,舒姑娘明日无事的话,能否带在下在这城中四下转转。”
起身将舒瑾然送至门口,卓宇明再度开口相邀。
舒瑾然刚踏出房门,听言后,犹豫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
关上房门后,卓宇明将那罐灵茶小心收入玉笔之中。收拾了桌上的茶具之后,便又坐在床榻上运转起人皇经开始淬炼灵气。只是脑海中总是时不时闪现出那道白衣胜雪的纤细身影,一颦一笑仿佛走马灯一样切换着画面。
心中难定,索性收功起身。走至窗边,看着天穹之上皎洁的月轮,银辉撒照而下,卓宇明想起先前舒瑾然赧然低眉的样子,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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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你带我大老远的花了大半年时间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要找这个?”
少年蹲在溪边,指着着老道人怀中捧着的一条金色鲤鱼,瞠目结舌。
衣袍破旧的老道人一改往日的随和,满脸肃然之色。他摩挲着怀中那猛力蹦跶想跃回水中的金鲤,对少年说道:“不错,就是它。这就是为师替你改换天命的最后一步,为师要以这条金鲤千年后化蛟的气运冲破你先祖所留的厄运之气。”
“就是说,只要我吃了这条鱼,就行了?”
少年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自己二人万里迢迢跋山涉水跑来这蓬莱州,就是要找这么一条鱼替自己逆天改命。虽说他跟着老道几年来,心中早就不再质疑老瞎子平日三局不离的什么周天卦术,阴阳算学之说,也信了老瞎子跟他说的他之所以从小到大都运气极差乃是因为祖上先人的孽缘所致。可是要说自己改换气运最终靠的是一条看着喜庆的金色鲤鱼,贾诩还是觉得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痴儿,成日就知道吃。此鱼已在这溪水中吸收西海水运,潜修千年成精。再有千年,便可跃龙门而化蛟。你带着它,从这里一路南行,走到海边。再用这把刀将你的右手拇指和它的鳃处一起划破,然后将你的血和它的血混在这只铜盘之中。最后将此鱼放在盘中,投入西海,便可夺取它化蛟的气运。加上老道先前的多种手段,便可一举冲破你家祖上所传的孽果,彻底改换你这暗星座命的命格。从此天高海阔,这世上再也没什么能束缚得了你的命数。”
老瞎子取出一只金光缭绕的鱼篓,将金色鲤鱼放入其中。这只有望千年后化蛟成龙的金鲤落入金篓中,立马便被禁制束缚,动惮不得。老道将鱼篓交于少年后,又从袖中摸出一柄锈迹斑驳的七寸小刀和一面白玉盘,也进入塞入少年手中。
“为师现在便以六壬经注为你遮蔽天机,速速前去!”
老瞎子一声厉喝,双手掐诀。
只见高天之上忽然阴云密布,成片绵延的云海似乎真的将天上的明月遮住了一般。清冷的月光被浮云遮挡,大地上顿时一片阴暗。
“还不快走!”
少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朝夕相处的老瞎子施展如此神通,一时间不禁呆立当场。被老瞎子蕴含无上灵力的一声当头棒喝,当下反应过来,抱着怀中的鱼篓,一路踉踉跄跄向南飞奔而去。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西海沿岸的少年,衣衫上已是沾满尘泥。
少年跪坐在海边,将那面白玉盘摆放在地上后,便伸手准备去捉那困在金色鱼篓中的金鲤。金色鲤鱼受了鱼篓中天然压胜的禁制所伤,此时被少年捧在手中,也是难以挣扎,只能无力地扑打着鱼尾。可眼看千年道行即毁于一旦,为他人做嫁衣,金鲤实在难以认命,可那禁制依旧残存在身,即便是在这毫无修为的少年手中,他也完全无力挣脱。
看着手中拼命挣扎的金鲤,少年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不忍。就在他下意识的将要松手之际,脑海中一声炸响,正是老瞎子以神识在他脑中厉声呵斥。
少年看着手中的金鲤,要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少年颤颤巍巍地拿起那把遍布绿锈的小刀,在金鲤的鱼鳃处用力一划。那把看上去轻轻一折便会断为两截的锈刀却如裁纸帛般轻而易举地便划破了金鲤那坚硬逾铁的鳞片,只见色呈暗金的血流顺着鱼身缓缓地滴落在玉盘中。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