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瑛容的速度很快,第二天晌午时分刚过,她就出现在客栈中。
其实聂家几位长辈对于在东胜州帮了聂瑛容的卓宇明大多心存好感,所以当聂瑛容回来将卓宇明的意思转达后,聂家的当代家主聂荣正还是点头答应了与那位年轻人见上一面。
无关于对方所提的宗门事宜,只是纯粹地想当面与对方说上一句感激之言。毕竟他聂家从不会知恩不图报。
跟随聂瑛容一路来到聂家族地的祖宅,卓宇明对于聂家的气派也是颇为震惊。占地之广袤堪比皇宫的族地,一片片宅院府邸虽不辉煌豪奢,但却古色古香,别有一番气象。
踏进充满古朴气息的祖宅时,以聂荣正为首的三四人已经等在正厅门前。
进了大厅一番寒暄客套后,卓宇明也是对那四人的身份有所了解。
坐在主座的,自然就是聂家当代掌舵人,聂瑛容的亲大伯聂荣正,聂家第七代的扛鼎之人。左边下手处的一男一女,正是聂瑛容的父母,聂荣奎林芳二人。陪坐末席的,则是聂家第七代中的幼子聂荣庆。
卓宇明则是与聂瑛容坐在右手客席。
众人落座后,出乎卓宇明意料的,率先开口的竟然不是那位聂家掌舵人,聂瑛容的大伯,而是唯一一名女子林芳。一看那高雅气质便知出自名门的丰腴妇人开口间笑意嫣然,先是对卓宇明之前的仗义出手表示了感谢,又是一番年少有为之类的褒奖言语。
身为顶尖宗门嫡传的卓宇明对于这些场面言语自然也是信手拈来应对自如。
一番山上惯例的场面客套后,卓宇明也是渐渐挑明来意。先是以他所谓的师傅与聂家的交情切入,然后说出了自己想以聂家为基础建立宗门的打算。
聂荣正一直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倾听,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不置可否。
等到卓宇明说完,聂荣正笑着说道:“卓道友想要在扶摇宗开宗立派,我聂家自然是欢迎至极。不过倒是不知道卓道友为何想要拉上我聂家加入呢?”卓宇明笑了笑,将自己心中原本的定论娓娓道来:“聂家主,两方面,一是家师临终前的交代。虽不知家师究竟是与聂家哪位祖上结下了多大的善缘,以至于让家师对聂家念念不忘,但师命自然不可违的。另一个则是看中了聂家的底蕴,有聂家鼎力相助,宗门发展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而且,对于聂家来说,举族加入我的宗门,也是有利无弊之事。”
对于卓宇明那个连名讳都不知道的师傅与聂家所谓的旧交聂荣正倒是没太当回事,毕竟只要不是太过深厚的交情,在利益面前大多都不堪一击。
“哦?愿闻其详。”
聂荣正对卓宇明所说的有利无弊倒是有些兴趣。
以聂家当下的势力底蕴,如果没有一个极大的诱惑,他怎么可能照对方说的那样,举全族并入对方的宗门呢。
“此中所涉非同小可,恕在下失礼,但下面所言,只能说与聂家主一人知晓。且需要聂家主以道心立誓,此事百年内绝不可外传六耳。”
脸上笑意不见,只剩肃然之色的卓宇明向聂荣正传音道。
聂荣正也正了正脸上神色,挥了挥手说道:“荣奎,荣庆,你们先出去吧,我与卓道友私谈一番。”
身为嫡长子的家主发话,聂荣奎夫妻二人和聂荣庆二话不说,直接起身离去。聂瑛容面上还显现出一丝犹豫,似乎害怕大伯对自己的这位恩人太过不近人情,屁股赖在凳子上,还打算混下去。
奈何聂荣正一个瞪眼,一家之主的威严显露无疑,再不敢仗着宠爱厚脸皮留下的聂瑛容连忙起身,灰溜溜地一路快步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给卓宇明使了个眼色。大意时情况不对就风紧扯呼,只是卓宇明能否领会到,她就不得而知了。
卓宇明待几人离去后,五指张开,一篷白色雷光霹雳闪现,交织成网,当头罩下,将二人包裹在内。雷网结界形成后,卓宇明又挥手飞出一张金色符纸,符纸贴在雷网之上,阵阵金光闪烁。显然是一张品秩不俗的禁制符箓,辅佐雷网将二人所处之地与外界完全禁绝。
这一手禁制雷法看的聂荣正眼角微跳,归藏境修为的聂家家主自然看得出这雷法的霸道和那符箓的玄妙。
而且对方如此郑重其事的布下双重结界禁制,显然接下来所说之事极为事关重大,聂荣正不禁正襟危坐,静待下文。
“在下乃是人皇传人,刚才的雷法和符箓之术都是得自人皇道统,此事除了封将军和剑圣等镇妖城战场上的寥寥几人外,聂家主算是第一个知晓的了。”
卓宇明布下结界后,淡淡说道。
甫一开口,就是雷霆炸响。
“人皇道统”四字意味着什么,以作为一家之主的聂荣局,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我要的不是聂家的资助,说实话,财物对我来说只是个过程,但绝不是难阻。我是要整个聂家并入我的宗门,成为我宗门的基石。日后扶摇州再无二流世家聂家,只有一座顶尖宗门,云上城。”
卓宇明既然打算开诚布公,自然不会再与聂荣正做那些无用的试探,还没等他从人皇道统四字中晃过神来,又是一记重拳砸下。
聂荣正双目微闭,左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能作为一个世家豪阀的掌舵人,或许修为不一定有多高,但道行一定极深。如他们这类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虽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