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之上,一道雷光划破天际,破开云雾,瞬间追赶上前方一道飞掠的白色身影。
“瑾然,我这一路过来真没跟一个女的说过话,绝无虚假啊。”
卓宇明发动雷遁径直撵上了御空飞行的舒瑾然,连忙开口表忠心。
舒瑾然淡淡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之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道啊,想来是游历路上得了高人指点吧。”
卓宇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其实我还好吧,只是之前在瑾然你面前可能稍微有些拘谨的缘故。不过我这一路上真的没和别的女子说过话,千真万确。我心里只有瑾然你一个人,此心昭昭,天地可鉴。”
强大的求生欲涌上心头,卓宇明信誓旦旦,正气凛然,就差没以道心起誓了。
舒瑾然脸上飞起一抹红霞,这人怎么现在说话一点都不遮掩,张口闭口就是这等让人脸红的言语,以前多少还含蓄些。少女羞涩之下,真气涌动,遁速又加快了几分。
九阳山离镜湖小筑所在之地距离也不是太远,夕阳未落时,两道身影便落在小楼前。
此地位于藏渊山地界,这镜湖小筑所在正是山脉中一条湖水之畔。四面环山,地势开阔。湖边挖了一口三丈见方的池塘,池中种有白莲数朵。两座三层高的小竹楼,之间相隔十丈距离,外围以红砖堆砌起一道围墙,形成一个小院。院子中央处有一方石桌,配有四个石墩作椅。两颗亭亭如盖的挺拔枣树分立于左右两侧,恰似两名门神镇守左右,以保平安。
此地原为舒瑾然娘亲居住之所,舒母亡故后,舒瑾然将其葬于镜湖岸边一座小山包上。后来隋晋便和舒瑾然加上一名垂垂老矣的婆婆在此居住,而原本此地只有一座竹楼,另一座正是隋晋所建。
两人回到镜湖小筑时,隋晋正坐在院中石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卓宇明。那名先前为卓宇明指路的李婆婆则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年轻人,面带笑意。
“见过隋前辈,李婆婆。”
卓宇明上前两步,执晚辈礼,与二人见礼。
满头银白的李婆婆似乎对卓宇明极有眼缘,先前卓宇明上门时,便一脸慈祥微笑,现在看他果真和小姐一同回来,脸上笑意更甚。一道道皱纹都挤压在一堆,眯起的双眼里满是慈爱。
“好好,卓公子稍坐,老身去给你倒茶。”
卓宇明连忙拦阻说道:“不劳婆婆,在下随身带有茶具,也算粗通茶道,还是晚辈来吧。”
快步走进院门,卓宇明打算亲自煮茶,毕竟两位都是看着舒瑾然长大的长辈,自然不敢劳烦他们为自己奉茶。
就在一只脚刚刚迈过门槛之际,一道劲风破空而来。
“我让你进来了吗,就敢把腿往里迈?”
隋晋端坐原地,斜眼看着被击飞数丈远,正勉强稳住身形的白衣男子,神色冷漠。
“隋叔叔......”
见隋晋竟是直接以无形拳意将卓宇明击退,舒瑾然不禁张口欲劝。只是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她知道,卓宇明若是不能凭自己让隋晋满意,即便自己出言调和,隋晋也不会认可。欲言又止下,舒瑾然只是默然走到卓宇明身边,打算查看下他是否受伤。
卓宇明缓缓站起身,脸上倒并未有什么愤恨之色,轻轻推开舒瑾然伸过来准备搀扶的手,再度迈步向小院走去。
待卓宇明再次来到院门前,这次隋晋抬了抬右手。
一道猛烈罡风扑过,卓宇明再次横飞出去。白色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通一声跌入镜湖水中。
“隋老头,你疯了吗!卓公子是小姐的客人,你打他作甚!”
先前被隋晋举动惊得一时惊愕的李婆婆突然回过神来,指着高大老人,破口大骂。
“老夫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主上只是让你照料小姐起居饮食,其他事宜皆由我做主。”
面对李婆婆的指责,隋晋头都没抬,只是冷然说道。
一道虹光自湖面飞出,刚刚破出水面,又是一道沉猛拳风自空中落下,重重锤在头顶。卓宇明被重重锤回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被一拳砸入湖底淤泥中的卓宇明灵力流转,再度冲出水面。
这一次隋晋倒是没有出手,任由卓宇明飞身上岸。
年轻男子一身白衣湿透,道道血迹顺着嘴角低落在如雪白衣上。连中三拳,七窍渗血,整张脸上满是血污。
卓宇明没有开口出声,身形摇晃地向小院走去,眼神坚定。
毕竟是九品武夫的拳头,即便留有极大余力,但也不是一般练气士可以抵挡。更何况卓宇明并未祭出任何法器,天御法袍被剑修锦瑟损毁后,身上所穿的也只是一件普通衣衫。所以这三拳等于是以肉身硬接,隋晋看着居然还能站起来的年轻人,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诧。
这次隋晋不再只是坐在院中,以拳意击打。
就在卓宇明刚刚艰难挪至院门处时,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闪来。高大老人瞬间出现在门口,一拳正中卓宇明额头。
只听一声闷响,一袭白衣化为一道流光,如惊鸿掠影般向远处飞射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一篷喷涌而出的鲜血拖曳出一条红线。
这一拳,是实打实的归真境武夫的一拳。
“小姐还不去将他捡回来吗?”
舒瑾然没想到隋晋竟然真的会用上如此力气,一时惊若木鸡,反应不及。直到隋晋开口提醒,埋怨地看了其一眼,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