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阅过几本医书...”奇铭没有放过对方想要隐藏的那点异样,他不明白,关于皇兄的病情,师父可以瞒他人,为何要瞒自己呢,他继续试探道,“好似,患癔症者,可用安眠之法。”
“王爷慎言!”兰雪压抑住过快的呼吸道,“殿下只是思虑过多,夜眠不好...癔症...都会发疯!乱叫乱咬...”她转思继续道,“殿下举止谦和有礼,何来癔症?”
一国储君身患癔症是不可张扬之事,不宜逼迫兰雪...奇铭如此想着,之前过于轻视此事,以后必须加倍关注皇兄的病情走势...沉吟片刻后,他摆手示意兰雪离开。
兰雪如蒙大赦,赶紧恭敬行礼,欠身退出...果然是祸不单行,如今太子殿下再次沉睡,益安王又起了疑心,以后必须加倍小心行事...
一个时辰后,护卫急急跑进岩茗院汇报,说是大军已抵京都北门两里之外。
听闻消息,奇铭吩咐婢女为王妃装扮,一切就绪后,他亲自请了乔装的太子,一行人坐上马车准备恭迎“太子”殿下,与大军主将汇合。
待陆七与大军将领抵达京城主干道,益安王的车驾前来迎接,金甲人入了王爷的马车。
经过一路百姓的拥趸欢迎,众人缓缓向着皇宫前进...
经历此战,坊间不仅对太子呼声极高,对益安王与这个草莽出身的王妃也是赞誉频频!特别是言漠,大伙都说其是巾帼英雄,为两国百姓真正发声之人!还有人称赞益安王很有眼光,王妃之位,非言漠莫属!
换了一身金色铠甲的太子全程闲适坐于主位,似乎不甚在意那些坊间的评论,不管是对自己的呼唤,还是对二弟与小阎儿的情感肯定...露在铠甲外的唇线始终噙含笑意,宛如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言漠为了掩饰心境,一直垂眸不敢正视奇铭,也不敢正视太子,兀自转移注意力...
奇铭一直暗中观察着两人的神态,他发现言漠的心思倒是能猜出一二,难就难在皇兄的心思...照往常,谈及男女感情,皇兄一定不是如今的神态...
车马隆重,一行人等在宫人的迎接下庄严进宫。
进入旭雄殿后,一众人等齐齐行礼:“吾皇万岁——”
“平身。”皇帝笑得威严,“此次北线战役,太子、益安王、益安王妃与众卿功不可没!来人——”
随着一声呼喊,殿外齐齐进来一群宫人,个个手中拖着各色珍奇宝贝。
皇帝:“太子亲征,显我天酉威严,赐麒麟金甲一套!”
太子神情平稳,微笑行礼道:“谢父皇赏赐。”
皇帝:“夙峻大将军、白大脚将军,镇守有功,奇谋取胜!各赐宝剑一柄!赏银万两!”
此次回京的大将除了柳杰,就是夙峻,其他将领需留原地继续镇守,是以,一应赏赐皆由夙峻一人代领。
“谢陛下——”夙峻一跪地,一身铠甲就钉铛作响,谢过恩后,他请辞道,“陛下,此次北线战役之功,末将受之有愧。期间,白大脚将军坐镇指挥,才使战役顺利结束,末将恳请陛下降罪。”
“夙爱卿请起!”皇帝阻止道,“爱卿常年镇守北线,劳苦功高。凌州一役,虽有失机之错,你已拿命相搏,如今功过相抵,朕不怪罪!”
夙峻一听,大喜,赶忙谢恩道:“陛下仁爱宽宥,末将百死何惜!”
皇帝眼露精光,笑道:“此次战役,白将军确实功绩凸显,夙爱卿有何想法?”
夙峻听及此,正合心意,再次行了一个大礼道:“陛下,白将军作为后辈已是将格独具!末将自叹不如,经历此战,更觉自身才能有缺,望陛下撤去末将官职,告老还乡。提拔白将军为新一任大将军!”
皇帝本就有此意,让夙峻自己提出来更是两全,他首肯道:“爱卿戎马一生,是该好好安享天伦之乐,此事,朕准了!众卿家意下如何?”
涉及军政,一殿的文官哪有不同意的,纷纷附和称颂:“陛下英明——”
皇帝见此,继续旌表:“益安王妃听旨。”
“臣媳在!”言漠头戴雄狮金冠,一身中性华服,行礼道!
皇帝:“督军安抚使献计有功,既,不畏艰险深入敌军,又,武艺超群,与敌斡旋对弈!今赐神奇靴子一双,金丝软甲一件,黄金千两!”
“谢陛下——”言漠行完礼,回归原位,心想下一个应是狐狸了吧。
皇帝:“益安王。”
奇铭行礼道:“儿臣在。”
皇帝:“此次天幕派救援有功,赏,参战弟子每人百两元宝,锦绣绸缎五十匹。赏玛怛尊人,玄铁百斤,金丝腰带两份。你代朕将赏赐之物送去天幕派。”
“儿臣领旨。”
见对方归位,皇帝换了脸色,严肃道:“带上来!!”
言漠不免惊讶,全数功绩赏罚分明,唯独狐狸没有赏赐...她微侧首,看向面色无波的奇铭...
感知到对方的想法,奇铭落下欣慰的眼神,展开浅笑,不甚在意自己有没有赏赐,用嘴型说道:“你的就是我的。”
言下之意,赏赐言漠等于赏赐奇铭。饶是明白其中牵扯各方权衡,言漠还是不免觉得有点心疼,此战中,狐狸又是冒着怎样的危险,想必皇帝并不知晓...
奇铭没有放过言漠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得知对方有为自己“打抱不平”之意,心下还是满足的!收回目光后,他不禁瞥向高位...这场父子戏码,只要父皇还想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