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也行啊,挺好的。
不过……叶君爵应该是想跟你长期合作吧?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要是被叶君爵知道你跟船是积累经验,想以后自己搞运输,他心里会不会对你不满?”
穆霆琛当然想过这方面:“放心吧,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叶君爵也一样。
他早就料到我不会长期跟他合作,签独家合同的可能性也不大,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他还谈什么生意?
何况要不要自己开家运输公司我还没想好,穆氏的产业已经很饱和了,开公司完全没必要,要是专程只针对运输方面,靠自己运输的话,初期成本太大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跟了这趟,看看是什么行情再说。”
果然,男人聊起生意来的时候,有种别具一格的魅力,温言是发自内心的被他吸引,第一次朝他露出了‘小迷妹’的仰慕的眼神。
穆霆琛蓦然失笑:“你那是什么眼神?
能被你崇拜,还真的不容易呢。”
温言毫不吝啬的夸赞他:“我男人就是有脑子,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我跟小团子这辈子就仰仗你吃香的喝辣的了。”
一旁的小团子像是听懂了似的,端起跟前小碗里的汤咕咚咕咚的喝着,还吐起了泡泡。
温言和穆霆琛都被逗笑了,一切都显得那么融洽。
出发的那天早上,温言帮穆霆琛整理好了需要的行李,还在行李箱里给他放了条她亲自挑选购买的围巾,天气转冷了,在海上温度肯定更低。
她眼里的穆霆琛,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那样的条件,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目送穆霆琛的车走远,她抱着小团子立在门口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小团子不耐烦的捏她的鼻子了,她才无奈的转身进屋。
以往的分别那么多,只有这次的不舍最浓烈,她想大概是因为越来越依赖他了吧。
她不懂为什么有的人在一起久了之后就会腻,至少她对穆霆琛,是越来越喜欢。
穆霆琛走后的第三个夜晚,大雨倾盆,温度骤降。
温言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林管家大力的敲开了她的房门,她突然心慌得不行,林叔从来不会在大半夜叫醒她,今夜的雨,也让人不安。
她没顾得上披外套,冷得环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问道:“林叔,怎么了?”
林管家面色凝重的挪开了身体,站在他身后的,是浑身湿淋淋的叶君爵。
叶君爵脸上的死寂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是跟穆霆琛一起出海了吗?
怎么会突然回来?
为什么不见穆霆琛的人影?
她有太多疑问,却如鲠在喉,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小团子也被吵醒了,在婴儿房里哭闹了起来,她大声唤刘妈,让刘妈照顾好小团子,然后抬步下楼:“叶君爵,你要先洗个澡吗?
换身干净衣服,别感冒了。”
叶君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大哥……出事了……”她脚下一软,险些跌下楼,叶君爵伸手扶住了她,手上的力道带着些许强劲。
她稳住身形,强装镇定:“走吧,去客厅聊,到底怎么回事?”
等她走到沙发前坐好,叶君爵才徐徐道来:“出海运输的船沉了,出发之前我让人检查过,船没有问题,只是遇到了一场不算太大的风浪而已,可是那样的船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是被人做了手脚,想要置我于死地……也有可能,是冲着大哥来的。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想要逃生的时候才发现船上的救生筏被人弄坏了,都用不了……船上所有的人,除了我之外,都没了……连带着货一起!”
一旁的林管家眼眶已经湿润了,温言眼眶也涩涩的,但是她忍住没哭,死死盯着叶君爵的眼睛:“你是怎么回来的?”
叶君爵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劫后余生的大起大落:“船彻底沉没之前,大哥将我推上了海面唯一漂浮着的木板,只能堪堪承载一个人的重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应该放任我去死,可我没来得及反应,海水太冷了,他没撑得住,直接沉下去了……我已经派了人去打捞,但是今夜有风浪,那片海域情况也有点复杂,不能抱太大期望。
对不起,要是我没有让他一起出海,就不会出事了……”不抱太大期望,代表没有希望。
不管叶君爵说了多少经过,温言都没有听进去,此时此刻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声音在陈述事实:穆霆琛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那个声音反复的在她脑海中回荡了几次之后,她终于崩溃大哭了起来。
叶君爵立在原地颤抖得更厉害了,楼上小团子的哭声和眼前痛苦的温言都让他觉得自己是罪人,穆霆琛死了,留下了妻儿无人照顾,他怎么都没想明白,当时那种情况,穆霆琛为什么选择救他,一个曾经派杀手追杀过他的人,为什么要牺牲自己让他活下来?
良久之后,林管家低声说道:“二少爷,你先回去吧,好好休养生息,这件事情还得有人收拾烂摊子。”
叶君爵重重的点了下头,转身走向了门口。
林管家对他的称呼变了,他知道,穆霆琛一死,穆氏的重担极有可能要落在他肩上,可他不想,他不想让人认为穆霆琛是他害死的,就为了霸占穆氏。
突然,温言再度开了口:“叶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