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就在七剑宗山门外的林间,似人声,像被封住了嘴巴所发出的哽咽。
这声音云极听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小棉花的声音。
秦伍等人也听到了声响,众人所驾驭的飞行法器纷纷落在林间。
“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在哭。”
“应该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就在附近,奇怪,怎么看不到人,明明听见了啊。”
云风笛四下张望,林间一览无遗,没什么藏身的地方。
云极走在最前,他仔细聆听,除了刚才的一声之外,已经声息皆无。
不可能听错,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响动。
又看不到人,四周空旷无人藏身,小棉花虽然个头不大,好歹也是个活人。
隐身法?
还是迷踪术?
云极前行的脚步忽然一顿。
“发现了什么?”秦伍狐疑道。
云极没说话,而是望着侧前方的一簇草。
秦伍等人顺着云极的目光看去,没发现特别的地方。
“不就是青草吗,有什么古怪?”倪甫清疑惑道。
草丛随风晃动,绿意盎然,从外表看普通寻常。
云极无声的指了指距离两丈开外的另一簇草。
众人这时才惊讶的发现,两簇草不仅外表一模一样,连摆动的频率都一般无二!
“这是……障眼法!有人禁锢了这片空间!”秦伍低呼道。
什么人敢在七剑宗的山门外禁锢空间,而且极有可能在禁锢的空间里为非作歹?
想到这里,冰魄峰的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种惊讶与凝重。
此事恐怕非同小可,冒然而动容易惹祸。
其他人犹豫的时候,云极在沉默中出手,乾冰剑斩出锋利的剑气直奔两簇一模一样的青草。
出剑的同时,云极另一只手往后一震,一个木块被丢到远处。
气泡破裂的声响在剑风过后出现。
两簇青草间出现了支离破碎的裂痕,空间剥落,化作一层雾气。
雾气散开,现出了其内的画面。
地面上立着一根雕刻着符文的石柱,小棉花正绑在柱子上,此时的女娃一脸惊恐,嘴巴不知被什么力量封着,说不出话来,刚才的呜咽声是她积攒的力气所发。
小棉花的额头有一道竖着的伤口,很浅,正缓慢的往下滴着血。
血滴落在地面上的一个银盏里,无声溅起一团细微的血雾。
残忍的画面,惊得冰魄峰众人目瞪口呆!
小棉花的遭遇仿佛身处邪恶的祭坛,血流得虽然不多,可时间太长也有生命危险。
在石柱前站着一个身影。
此人一身臃肿的黑袍,兜帽罩头,阴森神秘,犹如一道幽灵般令人胆寒。
不用问,正是这黑袍人在折磨小棉花。
秦伍震惊后大喝出声:“大胆狂徒!在七剑宗山门外劫掠孩童,你好大的胆子!”
云风笛同情小棉花的遭遇,斥责道:“你好残忍!她还是个孩子,你居然放血,你到底是何居心!”
洛兮云也跟着喝斥,而倪甫清则紧皱眉头盯着黑袍人若有所思,他觉得这人的身影有点眼熟。
云极始终没开口。
小棉花的遭遇固然可怜,但那黑袍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里离着七剑宗的山门不出百丈,什么人能有这种胆量在七剑宗的山门外劫掠观星殿的司天官?
要知道在鹤州修真界,观星殿的地位比七剑宗都要高。
原因无他,观星殿的殿主洪逸仙与上宗有关,而小棉花则是洪逸仙的独门弟子,更不用说小棉花的长兄还是七剑宗的长老谭红叶。
以小棉花的身份,在鹤州敢绑她的人实在不多。
在众人的喝斥声中,黑袍人缓缓转过头来,看不出这人的长相,只能看到此人的脸上戴着一张纸脸面具。
看到纸脸面具的下一刻,秦伍顿时一惊,急忙大礼参拜。
“原来是廖长老!冰魄峰弟子有眼不识泰山,长老勿怪!”
黑袍人不是旁人,正是小玉峰的长老,拥有无影剑的廖无常。
倪甫清终于想起了有点眼熟的背影,暗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想起来,急忙跟着参拜,云风笛倔强的不肯见礼,瞪着对方想要讨个说法。
纸脸面具下发出一声冷淡的嗤笑,廖无常只说了两个字。
“滚吧。”
秦伍已经满头大汗,听闻后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退走,一边往后退一边给众人使眼色,那意思是别多管闲事,咱们快走。
小玉峰的廖无常是七剑宗最为神秘的长老。
没人知道廖无常的来历,甚至没人敢在私底下过多的议论,传闻小玉峰时常闹鬼,连其峰的真传在黑天之后都不愿出门走动。
当初五剑战魔影,廖无常明明在宗门却不出手,可见此人不仅脾气古怪,为人也不怎么样,如果当时多一件法宝,七剑宗的伤亡定会减少一些。
云风笛不甘心,想要继续质问,结果被秦伍一把拉了下去,就差捂她嘴巴了。
在七剑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玉峰的长老,这已经形成了共识。
云极没退,依旧站在原地。
“敢问廖长老,小棉花犯了宗门戒律,还是得罪了廖长老?”
云极发问的同时,缩在袖子里的左手掐动出法诀,之前被他扔在远处的木块顷刻间变幻成木头人,速度极快的离开原地。
廖无常将目光转了过来,语调冷漠道:“与你何干。”
云极道:“她是我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