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骂了,我就骂了,你能怎么着。”
“那铁匠有时候账都算不清,你去问问街坊邻里的,大家明着暗着坑了他多少,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一直温温柔柔,甚至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的娟子,直接丢下手中的衣服站了起来。
“我说了不许你们骂他,你再骂一句,我便不客气了。”
对面的妇人也放下手中的衣服,抬头挺胸,叉着腰,“你怎么不客气,你有本事来对我不客气啊。”
话音未落,娟子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对面砸了过去。
就她这力道,想要砸中人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也并没有打算用石头砸人,而是把石头砸在了,那个破口大骂的妇人面前的水里。
顿时河里的水花四溅,把那站在河岸边洗衣服的妇人,溅了一身水,一身湿透。
对面尖叫一声,也如法炮制的,朝着这边砸石头。
对面好几个说人闲话的长舌妇,这边就只有娟子一人。
然而娟子毫不退缩,仿佛这些人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允许骂她家那个铁匠。
孩子在她背后,没有淋到太多水,并不害怕,反而兴奋地跟着呀呀地叫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娟子成了一个落汤鸡,对面的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娟子收好自己洗干净的衣服,背着自己的孩子,像打了胜仗的士兵,抬头挺胸的回家。
那个被气着了的妇人还在那儿破口大骂,“有什么好得意的,一心一意对那个铁匠又如何,还不是每天过得那么辛苦,从早忙到晚的,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听着这话的卷子没有再回头,而是越发的挺直脊背,抬头挺胸,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就是骄傲怎么了。
娟子背着孩子回家,张铁匠已经回来了。
自家夫人和儿子还没回家,正四处张望,在想要不要去找人呢。
见着人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接过女人手中的木盆,“怎么啦?
怎么弄得浑身都是水,是不是掉水里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一直温温柔柔的女人,突然明确地笑了起来,“没有掉水里,我今天和那些长舌妇打了一架。”
听见娟子打了一架铁匠,心中更慌,“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有没有伤到哪里,你别去和他们打呀,有什么事你来叫我,我会保护你们娘俩的。”
“没有真的打架,我们就是站在那小河的两岸,互相往对面的水中扔石头,别看我那么狼狈,浑身都湿透了,他们有四人,最后的结果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张铁匠。
知道自己夫人的性子,如果只是普通的一点争执小事,夫人绝不会和旁人起冲突,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
“快进屋先进屋换衣服,你和孩子可别受凉了。”
白英看不到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没过多久三人又走出房间。
不然身上穿了一身看起来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水绿色长裙。
她笑得有些腼腆,也有些开心,“怎么又想起给我买衣裙,家里已经好多了,够穿的。”
张铁匠傻笑的点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金簪。
“娟子,送给你的。”
“真好看,我很喜欢。”
向来木讷,连说话都不会拐弯抹角的张铁匠,在家里的时候,确会买着新衣服,新金簪,让自家娘子开心。
女人一心为了张铁匠和儿子,做的衣服都没有她自己的份,但张铁匠也是处处想着她。
头戴金簪,身穿新裙的卷子,原地转了一个圈,神采奕奕的道,“好看吗?”
父子两一个劲儿的点头,在他们眼里,这便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看到这里,白英觉得自己真明白点什么了。
大概这就是真正的好女人。
白英偏着小脑袋,自动的把娟子今日的所为,代入到自己头上。
除了缝衣做饭不会,他其做得也不差嘛,她也是一心一意的,维护着他的将军大人。
看完了这些,白英还去买了块布,她也要给宋怀英做身衣服,等回了将军府,还要帮宋怀英做饭。
通过今日的观察,她觉得从好老虎到好女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大半。
低头想着这些,然后白英听到不远处好像有人在叫救命。
但是抬头望去,前方只有一辆疾驰离去的大型马车,并没有什么人求救。
白英皱着眉头,低下头。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白英再次抬起头了,他的确听到了,有人在求救,并且年龄不大是个女孩子,就在那辆极速狂奔的马车里。
白英直接俯身往前冲,就这般娇弱女子的模样,却直接冲到了前方,伸手狠狠一拉,便扯得马车停下。
马匹嘶鸣,前脚高高抬起,险些把车夫给掀翻下来。
可想而知白英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这时马车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呵斥道,“谁这么不怕死,敢拦本王的路,还不快给我让开。”
自称本王马,车上又有曾经见过的标识,白英很快便知道了,这马车里大概是皇帝的儿子。
但他只是听得更加清楚的,是马车里女孩,惊恐的求救声。
白英觉得,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好女人,那前提是先要做个好人。
就像将军一样。
于是她没有放开自己抓住的马车厢,用颇为霸气的气势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还有理了,还不赶紧把你马车里的人放出来。”
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