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上鬼仙道修士的法术是以自身的神念分化操控,将天地元气运转得宛如自身肢体一般灵活,形成远超常人所能的种种异像,和之前三境的法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当然,要像现在这样远隔十数里之外就能将音容投射到面前来,还是要倚仗真人境界的鬼仙所打下的阵法基础。
“咦?
这人不就是那济世教的那什么行者么?
那白丫头的师兄!”
忽然有一位副长指着水幕画面中扫过的一个人高叫道,随即画面在那人身前定住放大,将这人放大了数倍,正是白玲虎的师兄,济世教的流光吴子健。
不过林天通并没传什么令,城头上那领头的副长同样也是认识吴子健的,也没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将目光牢牢地锁在他的身上。
若非必要,不必弄得大动干戈,这是林天通之前定下的行事基调。
连那个散修小子的画像面貌体征等等都只是在守卫之中内部传播,并没有大肆宣扬出去。
城门口的吴子健这时候也并没显出什么异动来,只是和城门的守卫交谈,他身后则是带着一群衣衫破烂,这些人都面露凄苦之色,不少人相互搀扶,还抬着十来挺担架软床,上面躺着的或是气息奄奄的重伤之人,或者干脆就是尸体。
城门口等候的其他人都主动和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大多都是一脸的鄙夷和嫌弃。
“…这是前日被他们带进城来的乡野之民,昨天又去贝场想让这些人做临时的贝工,结果碰到贝场那边出了事……”旁边一位副长立刻对这些人的背景进行说明解释。
昨夜确定好了要向济世教问罪,守卫们立刻就将这些天济世教的动静收集起来。
而这时候随着夏大师的心念,吴子健的声音也从水幕画面上传来:“…昨日的意外让乡民死伤惨重,这贝场的工作大家也是不敢再奢望了,死去的亲人也不得入三神庙,所以现在只能出城安葬,另寻栖身之所……”其实对于这些浑身上下没几颗灵砂的乡下泥腿子,一般来说守卫只会刁难不让他们入城,却是巴不得他们自己滚出去的,不过今天是早就得了上面的警示,这才在城门口一视同仁地盘查起来。
“大人,要不要着人将这小子给拿下了?”
一位副长问。
略微沉吟了一下,林天通还是摇摇头说:“暂且不必了,不过一无关紧要的流光罢了,又带着一群乡野之民。
若无理由动手,众目睽睽之下闹得哭天抢地的,传出去万一惹得有人说我唐家虐民反而不好,只要确定那散修小子和白丫头没有混在这些乡民中,就随他们去吧。
对了,还请夏大师出手,以保万无一失”夏大师闻言也不言语,也没见什么动作,那水幕上显示城门的画面就微微一震,随即上面显示的每人身上都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芒来,夏大师只扫了一眼,就冷哼了一声:“顶多的也只是摸着暗劲的边,都只是一群乡民罢了。”
这种能传递景象的洞察符兽,自然也能附带上一些侦查所用的低阶法术,对于鬼仙道神仙道还作用不大,但看出普通人的精元气血旺盛与否却是没问题的。
先天之下无法将自己的血气完全收敛的人仙武道修士,在这种侦查法术之下都是无所遁形。
那南宫家的散修小子和济世教的丫头都是暗劲层次的武道修为,无论如何是瞒不过这法术的。
除此之外,之前曾经和那散修小子一起喝过酒的守卫也调了一个过来在城门口观望,还有几名善于观察人体型的守卫,可说是万无一失,绝不可能让那小子偷混出城去。
“等等……”夏大师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
“那汉子挑着的是什么?
怎的如此……”众人也将目光移向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年轻人,年轻人只有一只独臂,一边的肩膀上厚厚包扎着绷带,上面还有血迹,完好的一边却还是肩挑扁担。
这些村民中年轻的大都身上带伤,缺胳膊少腿的都有好几个,他在其中也并不出众。
肩上的扁担两边吊着竹篓,一边是些衣物陶罐等杂物,另一边的竹兜中用布盖着,不知道下面是些什么。
也不用林天通这边下令,城门口的守卫这时候也正查到他的身上,先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容身材确定和通缉的那小子不一样,然后过去揭开了竹兜上的布,却看到下面是一团肉呼呼毛茸茸的东西。
“……你带只猫做什么?
这猫怎么这么肥?”
守卫抓了抓,确定这就是一只睡得死沉死沉的大肥猫。
“猫吃太多了……”那年轻人头脸上也包扎着,露出来的半张脸上神情木讷,呆愣中带着些畏惧,一副再典型不过的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的模样。
守卫挥挥手让他过去。
虽然这乡下人逃难也带着猫有些奇怪,这猫也实在有些超乎常理的肥壮,但也终究只是一只猫罢了。
卫戊所的水幕前,看着的众人也并不以为意,只是谁也没注意到站在最前方的夏大师那一直严肃庄重的脸上浮现出一阵怪异的表情,他眉头紧皱双眼圆睁斜看上方,似乎努力思索着什么,五官也有些扭曲,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古怪难以理解的事情一样。
不过最终他还是微微摆了摆头,好像放弃了这个自己想不通的问题,神情又重新平复下来。
经过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