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蔡和、习珍、吴巨三方士卒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后,相继登上南岸,有了立足之处,三方士卒几乎同时组成楯墙,掩护后面的同袍登陆。
“放……”
令旗舞动间,刘景军阵内,数十架蓄势待发的床弩同时发出咆哮,能够抵御角弓、蹶张攻击的楯墙,在面对粗大异常的床弩之箭时,立刻就成了纸糊的一般。
“轰……”
床弩之箭带着尖厉之音飞射而来,持楯的荆州军士卒霎时间便如同天雨散花般向后跌去。
床弩之箭不仅轻易击穿了楯墙,更是连续贯穿两名隐藏在楯后的荆州军士卒。
床弩的威力甚为惊人,仅仅一lún_gōng击,就令楯阵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密集如雨的弩箭紧随而至,荆州军士卒仿佛被割的麦子一样,成批成批的倒地。
吴巨部曲皆为长沙人,与乡人刀兵相向,本就战意不坚,如今出现较大伤亡,立刻为之崩溃,弃阵而去。
这种临阵逃跑的行为,将后背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如此难得的机会,刘景军可不会放过,弩阵交替射击,连绵不绝。
“啊……”
“别杀我……”
“我们是同乡……”
吴巨部曲一边溃逃,一边喊道,似乎想要利用乡情打动刘景军,可惜背后袭来的弩箭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喊话而有所放缓。
如飞蝗一般的弩箭铺天盖地,横扫前方所有事物。最终,吴巨部曲能够逃回船上的不足十分之一,大部分都死在了途中。
本来看到吴巨部曲溃散而逃,蔡和、习珍部士卒亦不免产生些许动摇,不过随后吴巨部就以生命为代价,对他们做出了最现实的警告。二部士卒心中庆幸不已,幸亏没有临阵逃跑,不然他们也会落得对方一样的下场。
此刻吴巨感到战场双方的视线似乎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这眼神简直比刀子还要锋利,他就仿佛赤身luǒ_tǐ,承受凌迟之刑。强烈的羞耻感令他几乎难以承受,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巨羞愤难当,盛怒之下,将带头逃跑的几人全部处死,其中有一人还是他的家奴出身。
接着,为了挽回颜面,也是为了鼓舞低落的士气,他不惜犯险,持刀楯,亲自率领部曲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