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刘语堂孝顺的原因,若有朝一日,他羽翼丰满,能变成人人推崇,毫无争议的家主候选人。
到时候,刘建柏再死不死,就不重要了。
甚至有可能,他嫌他爹活得太久,暗中推波助澜,‘帮’上一把。
刘语堂虽然别的方面是个草包,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但权谋斗争这一块,从小被他爹耳濡目染,本领可是不俗。
电话中,陈宇故意装傻,不提工地风水杀局一时,厌恶道:“有话说有屁放,我和你没那么深的交情,用不着你惦记!”
“嘿嘿!”刘语堂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笑道:“那好,陈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约你见上一面,和你谈一笔交易,你看如何?”
“不见。”陈宇回答,很是果断干脆。“太费油了,没油钱!”
“你没油钱?”刘语堂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不得不平心静气道:“没问题,我马上给你账户里打五百万的油钱,行吗?”
陈宇沉吟道:“五百万倒是够,问题是,待会儿我要约见重要客人,耽误了时间,假如因此,叫客人久等,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呀!”
开玩笑,此时是刘语堂求他,他不狮子大开口,更待何时?
“那我再加五百万,一千万!”刘语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半个小时后,宁海大酒店顶层包间,不见不散!”
还没谈到生意,光是约陈宇出来,便花费一千万。待会儿见面,陈宇会开出怎样的价格,刘语堂大致已经能够预想到了。
不过刘语堂挂断电话后,却是阴恻恻的冷笑。“陈宇,你尽管得意,价钱随你开,一旦我父亲醒来,有你好受的!”
另一边,陈宇坐上豪车,回了趟家,然后卡着时间,到达宁海大酒店。
一见面,打扮人模狗样的刘语堂便凑了上来,亲热同他握手,好一通嘘寒问暖。还顺便,对过往冲突时发生的不愉快经历,表达了诚挚歉意。
陈宇不屑一顾,甩开了他手,坐在沙发上。等服务员上完茶,从怀中掏出一团被精心包裹起来的东西,冷笑道:
“刘语堂,废话少说,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此乃马宝,能救你爹的一条狗命。”
刘语堂的嘴角抽了抽,压下心中怒火,赔笑道:
“陈先生英明,我准备和你谈的交易,确实是这个。这东西,能救我爹一条狗……呸,一条命,没想到你提前带过来了。”
陈宇往沙发上背上一靠,淡淡道:“说个价格,我听听。”
“胳膊断了还装比,不知死活的东西!”刘语堂心中暗骂,表面上却和和气气,试探道:
“我们刘家是药材大家,对所有药材,都有一个科学合理的价格评判标准。汗血宝马的马宝,是无限接近于天材地宝的灵药,价格破亿不是问题。”
“所以我开出的价格,是整整一个亿。陈先生,你看够诚心了吗?”
陈宇露出嘲弄的笑容,轻声道:“刘语堂,我是应该说你健忘,还是应该说你脸皮厚,演技好呢?不久前,你派人隐藏身份来我手里买马宝。”
“当时我开出的价格,我不信,他没有禀报给你。”
刘语堂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一沉。果然,陈宇还是主动提起了,那个他最不愿意直接面对的价格。陈宇向刘家开出的价码,是一百亿。
漫说刘建柏还没死,刘语堂做不得这个主,调动如此巨额的资金。就算刘建柏健健康康,也绝对不会同意陈宇近乎无理的要求。
既然陈宇主动点破,刘语堂干脆明人不说暗话,直言道:“陈先生,你的价格,高出市场价格近百倍,分明就是在抢。”
“不光我们刘家,许家和宋家,一百亿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得出来的。”
陈宇撇嘴道:“那与我无关,假如是旁人,身患重病急需灵药治疗。开出一亿的价格,我肯定不会拒绝,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死的是刘建柏,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见他死而不救,为世间除掉一个心术不正的祸害,能造十四级浮屠。”
“你!”闻听亲生父亲屡屡受辱,刘语堂双眸喷火,差点拍桌子翻脸。
可他眼中的怒火,马上又熄灭了。如今实在是有事相求陈宇,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他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一字一顿道:
“陈先生,之前的误会,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们。而且从始至终,我们刘家,没有从你的身上讨到任何便宜。”
“现在我们刘家落入危难之际,如果你能出手相助,救醒我父亲后,或许我们能化敌为友,携手共创辉煌。”
陈宇轻蔑道:“和刘家成为朋友?你觉得,我会稀罕吗?再说,就算之前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因为我确实从你们身上讨了不少便宜。”
“但是,工地上的六条人命,以及被清云虐杀的流浪汉,怎么说?你去阴曹地府问问他们,他们是否愿意,和你们罪魁祸首刘家,一笔勾销?”
“嘶!”刘语堂禁不住抽了口气,惊呼道:“你怎么知……不对,什么清云,我怎么不知道?倒是老城区工地上的事情,我听说了,十分惋惜。”
刘语堂万分疑惑,明明警方传来的情报,说下狠手料理清云的家伙,并没有逼清云招供出背后指使者,陈宇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刘语堂有种不详的预感,当即站了起来,指着陈宇失声叫道:“莫非,对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