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人们懵了,很难联想,‘火’和‘名人字画’这两样东西,怎么会联系到一起。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让二者靠得太近。
但也有常年混迹于古玩街,看热闹的资深行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齐德隆和李梦涵更是秒懂,也不废话,直接去寻找明火。
老掌眼刘掌柜脸色猛变,瞅着韩向文的目光,除了怒,还多了一丝心寒。
韩向文浑身一震,差点当场栽倒在地上,大声阻止道:
“姓陈的你要干什么,是不是阴谋诡计被我拆穿,心虚了,想要当场烧画,让我永生永世背负恶名?”
“死胖子,你给我住手,回来!”
嘴上说着陈宇心虚,其实他满头是汗,眼神飘忽,嘴唇轻颤,也不知道是谁在心虚。
“滚蛋,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齐德隆一边吩咐店里跟过来的伙计准备酒精灯,一边吹胡子瞪眼的冲韩向文叫道。
他早不是当初那个在韩向文面前,唯唯诺诺,只为获得聚宝斋支持,打压死对头赵英豪的那个齐德隆了。
跟随陈宇一段时间后,他的傲气成倍向上增长。深知这个世界上,除了陈宇,不需要尊敬任何人。什么韩向文,不过是个臭鱼烂虾。
在陈老弟的带领下,龙宇古玩店成为古玩街新任的第一店铺,不是梦想。
齐德隆严格按照陈宇的命令办事,没几分钟,酒精灯已经从龙宇古玩店里取过来了,齐德隆亲自为陈宇点燃。
他肥胖的身躯一挡,张牙舞爪扑过来阻挡的韩向文好像撞在了一堵墙上。
与此同时,陈宇在一片惊呼声中,在李梦涵的帮助下,毫不犹豫地将《唐寅诗意图》下半部分,对准酒精灯的火焰,右手飞快抖动,进行燎烤起来。
“想起来了!”那些感到这一幕场景似曾相识的人叫道;
“有一次,许家的外戚,字画大师李天明来齐德隆的店铺斗口,用了一幅仿画考验小陈大师的眼力。当时小陈大师,用的就是这个方法鉴定!”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斗口一战,可是陈宇成名路上的重要基石之一。
亭亭玉立的李梦涵俏脸绯红,低着头略有些分神。
正是那次斗口,父亲败给了陈宇,沦为陈宇的奴仆。后续才有她为父出头,结果也输给陈宇,导致自己变成了陈宇女仆。
仔细想想,其实没过去多久。然而经过和陈宇数次接触,她此时的心境,早已没有了那时愤愤不平的心境。
甚至被陈宇屡次惊艳过后,她还在心中,对陈宇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有人挠头道:“我没记错的画,小陈大师上次烤画,烧出了‘泼墨斋’三个字?当时还好奇呢,那是个什么店铺,为何闻所未闻。”
“现在看来,莫非,那是一个水平高超的造假组织?”
“天呐,太可怕了!”
陈宇应声冷笑。“没错,这幅《唐寅诗意图》正是泼墨斋的杰作。泼墨斋早先是个专门制作假画的小作坊,因此取名‘泼墨斋’。”
“后来发展壮大,造假的触手已经伸至多种古玩之上。泼墨斋造假手段高超,划时代地用现代高科技手段,和大师级造假高手的能力相结合。”
“泼墨斋制造出来的赝品,几乎没有肉眼可见的破绽,欺骗过宁海不少鉴定大师的眼睛。”
“正因如此,泼墨斋的人狂傲无比,在每件赝品上,必定会留下它们的隐藏署名,以作为愚弄世人的谈资。”
“这《唐寅诗意图》的下半部分,表面看起来天衣无缝,但终归是赝品,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找出它的破绽。”
“但是没必要,因为有更简单粗暴的手法。只要让泼墨斋留下的隐藏署名浮现踪影,此画的真假,便已不需要判断。”
说话的时间,陈宇将《唐寅诗意图》的下半部分烤得差不多了,猛地一抖,把画卷调转方向,面向众人。
只见画卷下半部分的亭台中,闭目诵诗的唐伯虎脸上,赫然浮现三个棕色的现代字体,泼墨斋。
“轰!”人们炸开了,骂声如雷鸣一般。
“果然如此,真的是假的!太过分了,把仿造组织的肮脏名款盖在大才子唐寅的脸上,这是对历史名人的不尊敬。”
“什么狗屁泼墨斋,太狂了,不知道欺骗过多少我们这样水平一般的藏友,赶紧倒闭,被警察抓起来吧!”
“照我看,和泼墨斋有勾结的店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霎时之间,每个人都将不善的目光投在韩向文的身上,讨要说法。
韩向文浑身抖如筛糠,知道自己彻底栽了,栽到陈宇手里,今后很可能万劫不复。身为古玩街第一大店的老板,输不起,故意用赝品骗人,是致命的。
陈宇面色冰寒,双眸凌厉,目光扫在谁的身上,都会令人感到如坠冰窟。
本来,他打算只是指出转山头的破绽,泼墨斋的事情,先不公布,回去再细细研究应对之法。可是韩向文非要反咬一口,主动找死,那只好帮上一把。
泼墨斋之前出现过,但陈宇觉得,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于是置之不理。
但这个组织,却阴魂不散,时不时在自己身边冒个头,挑衅自己的权威,并且自己成立古玩店后,将来很有可能损害自己的利益。
既然有概率触动陈宇的利益,那么泼墨斋的存在,便将成为不再被陈宇允许的事情。
成为陈宇的敌人,会经历什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