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献礼开始,朱博举以假换真的宝玺还没送来,宋铭心里焦急,先前搀扶老爷子时,便心不在焉。
后来宫诚提出提亲的请求,他顾及到家族利益,多少愉悦一些,丢掉了烦恼的心情。
可是好景不长,几人没聊几句,宋妍便站出来拆穿了宫诚寿礼是假的,让场面再次陷入尴尬,也让宋铭的好心情消失到无影无踪。
他作为明眼人,怎么猜不到是陈宇在暗中指点宋妍,再加上心情烦躁,越发气急败坏,压根没有心情出面说话。
直到刚才,陈宇献礼的时候,宋铭接到姚猛的电话,说宝玺拿到手了,正用最快的速度往老宅这边赶,他才长出口气,放下心来。
挂断电话回来,发现陈宇献完寿礼,正在大出风头,宋铭邪邪一笑,肯定不会放过在公共场合打击死敌的机会,于是出言冷嘲,叫陈宇下不来台。
陈宇暗骂一声好了伤疤忘了疼,轻蔑的回答道:“是宋小姐请我来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宋妍也皱起眉头,不悦道:“堂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没有资格,邀请朋友参加爷爷的寿辰吗?宋家的规矩,是你定的?”
“哼!”宋铭冷哼道:“宋家的规矩是先辈定的,但我宋家是名门望族,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请一个收废品的过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那小伙子是收废品的,有什么资格来参加宋老的寿宴?”周围贵宾们一阵讥笑,自诩上等人的他们,当然瞧不起收废品这种不入流的职业。
陈宇无所谓道:“行行出状元,收废品的又如何?我怎么记得,前几天有在魔都,有个人看上的宝物,被一个收废品的半路截胡?照你的意思说,堂堂宋家大少爷,连个收废品的都不如?”
“你!”记忆犹新的伤口被狠狠揭开,宋铭大感没有面子,急忙转移话题,遥遥指着陈宇献上的汉白玉杯,轻视道:
“爷爷七十五岁寿辰,就送这么个破礼物,果然是收破烂的出身。这种垃圾,我们宋家不少,拿上你的破烂滚。”
陈宇摇了摇头,轻声叹息,心说宋铭真是快被自己折磨疯了,智商越来越低,这种低级别的挑衅,打脸甚至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只见陈宇不理宋铭,转头望向老爷子,满怀歉意的说道:“老爷子对不起,礼物廉价,不足以表达诚意,我愧对了你的赏识,深感抱歉。”
宋妍在一旁轻轻捂嘴笑了起来,知道陈宇这是打算借助老爷子的口,打她堂哥的脸。
陈宇反客为主,先行道歉,老爷子便绝对不可能承认他的礼物廉价,不然那样显得太没有格局。
何况陈宇本来与老爷子没有交集,初次见面,百万礼物送上,已经很有礼貌了。
老爷子听后,内心对陈宇的聪慧和临场反应赞赏有加,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小陈说的哪里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再说乾隆皇帝的御笔亲提汉白玉杯,我喜欢的不行,哪里会嫌弃礼物的价格?”
陈宇点了点头,瞄着宋铭,轻声道:“听见了吗?老爷子都不嫌弃,你算哪根葱,也来指手画脚?就算我的寿礼再不行,起码真实地摆在那里,不像某些人,怕是礼物献上的时候,两手空空!”
宋铭被老爷子出面打脸,面红耳赤,尴尬不已。听到陈宇的话,更是变颜变色。
这个贱民的话貌似意有所指,难道他知道什么?
宋铭心惊肉跳,又开始慌乱起来,没了和陈宇斗嘴的心情。
陈宇随意地撇撇嘴,向老爷子点头致意,转身回到宾客群中。
宋妍紧紧跟在他的身边,激动道谢。许梦龙也聊天打屁,三人的小组聊天非常热闹,仿佛自成一派,游离这次寿宴之外一样。
但聊天的同时,陈宇不忘注意场上的局势,观察各界名流献上的寿礼。
刘家刘建柏和刘语堂来,纯粹是为了做足表面功夫,压根没有祝寿的意思,甚至巴不得老家伙早死,宋家陷入内斗,他们好坐收渔利。
礼物自然也很敷衍,随便一件十来万的清朝瓷器,打发了事。
许家作为古玩大家,出手的礼物肯定不会落入俗套,但也绝对会和刘家看齐,意思意思而已。他们和宋家算是交好,但不是讨好。
许梦龙和二叔许明凯一道,献上一方唐代红丝砚,对老爷子表示祝贺。
随后的其余嘉宾,除了少数有求于宋家的,会不惜余力去弄到乾隆时期的古玩,大多送的,都是比较寻常的礼物,没有惊起多大波澜。
“宾客献礼完成,下面开始,宋家族人献礼,给老爷子祝寿!”当宋为民朗声讲出这句话时,众人立马来了精神,停止交谈,纷纷侧目。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讲,宋家自家人送的礼物,一定比外人高出好几个等级,甚至带有一些攀比的意味。
其中佼佼者,自然是宋为民和宋铭两家,年年不惜天价,争奇斗艳,只为夺下献礼头筹,彰显实力,博取老爷子欢心。
陈宇意味深长地将目光移动到宋铭身上,只见宋铭面色焦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紧张表情。
毫无疑问,家属献礼已经开始,姚猛的宝玺却还没送到。
当宋家族人动辄百万的宝物一件件被捧上来,距离压轴的宋铭和宋为民越来越近的时候,宋铭待不住了。
他擦了擦汗,佯装肚子疼,低声向老爷子打个招呼,转身留到没人的地方,去打电话催促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