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开车从巫村离开,撇嘴道:“不能怪我帮资本家说话,这事,真是刘二剩他自找的。他家祖坟被刨,谁爱帮谁帮,我才不管呢。”
话虽如此,可帮刘二剩打官司,是美女房东秦韵所托,陈宇也答应了。
从理论上来讲,他必须管。
而陈宇,眼睛转了转,嘴角却扬起了狡猾的坏笑。“我不帮刘二剩,不过我只要略施小计,便自会有人帮刘二剩闹腾!”
“包租婆啊包租婆,你想骗我跟秦家敌对,恐怕这次你不能如愿了。”
打探完毕事情真相,陈宇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样欠揍,两眼散发狡猾光芒的年轻人,在魔都两大古玩市场四处游荡,不停捡漏。
陈宇想到了祸水东引、全身而退的办法,但他并不着急。
反正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日,这东西就像寻找朱显槐墓葬一样,随缘。
若是开庭之前,仍没出现他想要的局面,看见他想见到的人,那他便会动用特殊手段,钓鱼上钩。在此期间,那他自然是化身‘陈玉’,四处捡漏了。
虽然‘陈玉’也很欠揍,但他并不是欠揍的小贩,在五官容貌上有很大的差别。陈宇不是傻子,不会随随便便暴露自己准备苦心经营的第二身份。
结果没过两天,他便在虹桥古玩市场看见古贺川了。
这便是陈宇想见的人,这便是陈宇想要的局面!
远远望见古贺川的身影,陈宇立即掏出美女房东秦韵塞给他的名片,给魔都法院负责巫村一案的审判员打电话,邀约见面。
那名审判员是陈宇的忠实粉丝,突然被偶像主动邀约,他哪里会想太多?赶紧收拾一番,便着急忙慌出门,赶来虹桥古玩市场与陈宇见面。
他并不知道,尚未见面,他最崇拜的偶像,便将他视作了布局的棋子。
古贺川正在一家古玩店里做着什么,门前聚集了一大堆围观群众。
陈宇现在的模样不是本来面目,没有人认识他。在等待审判员到来的时间里,他倒是想看看,老对头古贺川干什么呢。
‘陈玉’大摇大摆挤进人群,远远注视着古玩店内古贺川的动向。
原来古贺川准备买宝,正在挑选。
全国古玩大会结束后,无论是冠军陈宇还是亚军古贺川,将收藏古玩视为终生爱好的两人,皆没有离开古玩行。
只不过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古贺川想买什么,就直接买。他有捡漏的眼力,却不屑那么做。因为相比起经济利益,人家更在乎的是面子。
而陈宇却和他截然相反,成名后,为了捡漏,为了不想被人认出来,连易容捡漏这么无耻的招数都用上了……
大名鼎鼎‘川少爷’莅临古玩市场,自会掀起一波热度,吸引群众围观。
在这家古玩店里挑选一番后,古贺川选中了两件宝物。
一件是12.7厘米的颜色釉,宋代官窑青瓷簋式炉。
所谓簋,是商周时期的盛食器皿,也是重要的礼器,在祭祀和宴飨时,它和鼎配合使用,有一套完整的制度,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宋人把对三代礼制的仰慕、对精美器物的喜好都融入到了他们的美学追求之中,从而创作出簋式炉这种仿商周青铜簋的瓷器器型。
这件宋代官窑簋式炉,呈椭圆形,口缘下有二道凸弦纹,腹圆鼓,矮圈足,足圈外移。附耳作立兽形,半环状兽身中空。
全器釉色粉青,厚腴,微有流动性。口沿及足圈处均镶铜扣棱。六角形的纹片多半无色,为俗称之冰裂纹。
宋代的簋式炉,既可处庙堂之高,又可处江湖之远。虽脱胎于上古礼器,却褪去了威严的感觉,带上了精致典雅的气息,体现出秀美内敛的大宋风韵。
这是件相当精美的宋瓷,釉色,工艺,造型,完全对得起它一亿两千万的价格。挑剔的古贺川能选中它,说明它确实非常精美,是宋瓷中的精品。
然而古贺川却皱着眉头,久久不语,一直在用高超的眼力观望着它。
理由很简单,精美之余,古贺川觉得,它不到代。
古玩店主吓得都快瘫软在地了,若是把赝品推荐给川少爷那还了得?
自己这个古玩店还干不干了?
古玩店主围着古贺川,赌咒发誓地不停解释。
这件宋瓷是他们店铺新收过来的镇店之宝,各种仪器的检验均没有问题,应该不是假的,希望川少爷千万不要多想。
古贺川面色深沉,不理会古玩店主所说的话,曼声道:“你说它不是赝品,那它表面的贼光你怎么解释?我古贺川有钱,但我古贺川不是傻子。”
“一亿两千万,买一件布满贼光的瓷器,你让我的颜面何存?”
对贼光的通俗解释是:新瓷器表面刺眼的釉光,也称之为‘火光’。不难理解,任何瓷器都必须经过高温烧制,所以便有了‘火光’之称。
但为什么要叫做‘贼光’呢?
那是因为,一个‘贼’字,便挑明了一切。‘贼’者,贼眉鼠眼也,梁上君子也,不劳而获也,弄虚作假也。总之,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常有卖家拿新东西冒充老东西,真正懂行的人一眼便可看到新东西那层浮在表面的‘贼光’。做得再好再真,那层‘光’也是浮上去而不是长上去的。
老东西的光,是皮肤,是骨肉。新东西的光,则是衣服,是脂粉。
岁月这东西是容不得说谎的,一个‘光’足以涵盖和说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