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号早晨六点。
刘文急急忙忙地洗脸穿衣,然后准备吃早饭。
“哎!饭呢?再不吃饭就来不及了。”待发现桌子上没反,就对着厨房吼了一嗓子。
他老伴从厨房探出脑袋:“叫什么?又干什么来不及了?”
“上班呀!”
“再说一句。”
“来不及上班了!”
“再说一句!你都退休了上哪去上班?”
刘文愣了有几秒钟,然后哑然失笑。
到今天他已经退休第三天,但是依然没有适应现在的生活,几乎每天早晨都要上演这么一出。
刘文坐在一把藤椅里,突然就觉得大脑一片空虚,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失去了很多魅力,就如同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的一样。
这三天来,他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多年养成的生活模式被全盘的否定了,但是要重新开启一种全新的生活模式似乎也不是短时间能办到,这就让他感到处处不自在,哪都不适应。
“没事了去外面走走,到公园里跟别的老头们打打太极拳,跑跑步什么的。”
老伴又给他出出馊主意了。
“干什么老让我和那帮老头瞎掺和?”
刘文打心底里烦别人管他叫老头,他才55岁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还能轱辘一气。
“咦!看把你厉害的,好像你现在不是老头一样,你凭啥瞧不起人家老头?你不是老头你为啥退休了?”
在外边一言九鼎的他在家里却没有多少话语权。
别说老伴这一辈子就没听过他的邪,现在就是结婚的儿子和嫁出去的闺女你都不听她的话了。
刘文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失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他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刘文摘下传呼机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出去回个传呼,然后去小摊买点早点吃,不在家吃饭了。”
说完,刘文走出家门在大街上一个公共电话亭,回了电话。
“刘总!这两天过的怎么样啊?听说您老现在过的挺郁闷的?”
电话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刘文的心没来由的就觉得亮了一下。
“小了!你是打电话表示你的幸灾乐祸,还是来嘲笑我来了?”
“刘总!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您觉得我能嘲笑您吗?”
“能!”刘文一点没犹豫肯定的回答。
“刘总!我从你说话的语气里已经听出了你心中的怨气似乎有爆发的迹象,羊城的温度又比较高,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爆炸。”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希望我好?你怎么不爆炸?”
“哈哈哈!刘总!五月份我们北方正是气候凉爽,温度宜人的时候,我觉得您应该换换环境换换空气和水土,所以我强烈建议你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乐队准备在东北三省来一场巡演,您要不要跟着年轻一回?”
“你们要巡演了?”
“是啊!手续都办下来了,我们乐队正在挑选,这次巡演要演出的曲子进行排练,都已经排练的差不多了,这个月的中旬我们就要出发了,在连湾市进行首战演出后,接下来我们会到松阳,长春,哈滨和齐齐合尔进行演出。”
梁凉在电话里信口胡柴。
巡演的事情虽然说不上八字没一撇,但现在确实没谱。
他只是忽悠刘文而已。
“我们不但要巡演,六月份还要举办海韵音乐节,怎么样,过来玩玩呗?”
梁凉虽然在忽悠刘文,但却只字没提音像公司的事情。
只要把刘文忽悠到连湾来,事情就好办了。
刘文是真的有些心动,自从退休以后,尽管只有三天,他却觉得羊城这座城市对他越来越不友好,越来越让他感到陌生和不适应。
见刘文在电话里没动静,梁凉判定他是动心了。
“刘总!我让韩陲亲自过去接您,你可别乱跑到时候找不到您。”
为了不让刘文反对,说完这话梁凉就挂了电话。
刘文这个无语,老子也没说去北方啊!
放下电话梁凉就把韩陲叫来了,给他布置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韩陲在听明白梁凉的意思后,马上就做去羊城的准备。
刘文这边放下电话也没怎么当回事儿,找了个早点摊,吃了点早餐,然后到公园里溜达了一圈,百无聊赖地转悠到了中午,在回到家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韩陲。
刘文以为自己白日见鬼,揉了好几遍眼睛才确定他看到的是人。
在弄明白韩陲的来意后,刘文这个无语。
这些家伙就是等不得豆烂吗?这也太急眼了吧!
第二天上午,刘文就告别了儿女和老伴,跟着韩陲坐飞机来到了连湾。
梁凉亲自到机场把刘文接到了音校。
“啊!巡演要八月份才开始?你个混小子这不是骗我吗!有棍子没有?我要打断你的狗腿!”
刘文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去找棍子,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音校的变化。
他上一次来音校西边这栋楼还没盖好,现在这里已经投入使用了。
今天正好是星期三,三层的教室里都有音乐声传出。
“西边这栋楼你做音乐学校用,那你东边这栋楼盖起来要做什么?”
东边的这栋楼已经起来了两层,正处在混凝土养生期,因此,除了几个养生的工人外没有其他的工人,显得非常的安静。
“这栋楼盖完了之后,海韵音像公司就会在这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