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八月底了,这天还是说变天就变天。
早晨明明天气挺好的,也不知从哪跑过来一块云彩就把天空涂成了黑色。
等梁凉从吉他作坊出来的时候,天空就开始降雨。
不是稀稀沥沥的小雨,但也不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折中一下就成了中不溜的中雨。
立秋后不管什么雨落在身上都是凉的,哪怕现在只是八月底。
梁凉跑回自己的宿舍,找出一间老式雨衣穿在身上。
这次出门梁凉谁都没带,一个人从歌舞厅出来,在大街上拦着一辆出租车,十分钟后来到了那栋房子前。
两个小妖已经来了,悄悄的躲在屋子里没有生息。
梁凉看看四下无人就走进了这间屋子的院子。
这一个中午,由于雨声的存在,很多抑扬顿挫的声音被雨声稀释淹没,没有流转到外面一点。
没有了担心声音外流负担的某人超水平发挥了自己的能力,填饱了两只馋猫的肚子。
屋里雨收云散,外面风雨依旧。
“快起来吧别装死了,都十二点半了,老子肚子都被你们折腾空了,我要去吃点饭了。”
一人一次这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我还想…”
“你不许想!快起来。”梁凉没让小瑶把剩下的话说完,还想?是不是嫌老子命长了?
什么时候你们都是两个一起来,这是来要老子命来了,还想?想个屁!
小倩和小瑶就咯咯笑,笑得花枝乱颤,很多东西乱抖。
梁凉赶紧闭上眼睛,口念什么什么佛,摈弃心中杂念。
十分钟后,三个人走出房子,找了一个小吃部填饱了肚子,然后梁凉回海运歌舞厅,小倩小瑶去海韵迪厅找许梅。
…
乐河背着吉他在昌盛街一个约定的地点和他们乐队的人汇合。
“有烟没?”一见面鼓手方果奇就管他要烟,键盘和贝斯也一脸希翼地看着自己。
乐河一声叹息,从兜里掏出皱了吧唧的烟盒,数数里面剩的烟颗数,一人发了一支。
“今天下午就没烟抽了,要不去管别人要要不就憋着,对了!你们是不是连坐电车的钱也没有啊?”
其他三个人就看着他笑。
乐河一脸生无可恋:“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三个的?你们连坐车钱都没有?”
一阵沉默。
“我爸在开发区托关系,给我找了个外资企业,实在不行下个月我就要去上班了,我爸说得也对,我也二十二了,该玩的也玩了,也该收收心想点正事了。”键盘周长海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家里也是这么个意思。”贝斯花枪也加了一句。
乐河感到一阵无力,他现在的处境何尝不是如此。
他妈也说了,再一天到晚舞马藏枪的不务正业就准备和他断绝关系,反正他还有个弟弟,有人传宗接代就行了,全当初他一生下来就夭折了。
听听听听!人到了岁数就是没有见识,为什么就不支持他们这些有理想的有为青年呢?
他们这支乐队在连湾市也算是历史比较久远的乐队了,他们从九二年的九月份组队到现在马上也是两年了。
不知怎么回事儿,好像越混越没出息了,混到现在连坐车钱都没有了。
乐河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两块钱。
“我身上就两块钱,咱们四个人可以坐到目的地,但是回来就要靠走了,不然回不来,现在你们拿主意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于是中午十二点半的大街上,四个背着吉他键盘贝斯的青年缩在一个屋檐下,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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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陷入困境了。
四个人就靠着墙壁蹲在墙角看天上下雨。
乐河无意中一低头,就看到马路牙子和公路的交接处,有一枚脏兮兮的五分硬币。
他伸手把那枚五分硬币捡起来,伸出手臂用雨水把它冲干净。
“我捡到了一枚硬币,这可能是上苍给我们的一个启示,选在一切让老天来做出安排,正面就是去!背面咱们就回家解散乐队,然后都出去干活,大家说好不好?”
“好!”几个人的回答就像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
乐河把手里的硬币高高的扔向空中。
硬币被扔出的高度大概有四五米左右,在到达一个最高点后开始下落。
前后过程耗时三四秒钟,最后硬币无声地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有五分两个字的那一面静静地对着天空。
乐河看着乐队其他的人。
周长海是两个反对去的人之一,他不甘心地拿起硬币。
“我再扔一次,如果还是正面咱们就出发,哪怕面试完了,走回来也认了!”
说完他态度决绝的把那枚硬币再度扔向空中。
这次的硬币下落有点不太按套路出牌,在落地的一瞬间,它正好磕到了马路牙子上,这样它像一个从高速行驶的车辆上被甩出来的车轱辘一样在马路上狂奔。
乐队四个人的眼睛就盯着这枚硬币在马路上转了一个圈,最后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倒下了。
还是写着五分两个字的那一面对着天空。
周长海称一下站起来:“走!既然老天这么安排了,咱们今天就豁出去了!”
四个人来到了五路车站,上了五路电车,半个小时后在渤海公园下车。
下车后四人径直走向海运歌舞厅,经过